而和沈同和结为儿女亲家的,卢飏便不得而知了。
不知是沈同和父子二人的刻意谋划,还是一切都碰巧了,反正赵鸣阳、沈同和两个亲家便一同参加了此次的会试,而且赵鸣阳还是个颇有文采的名士。
沈同和便把抄袭的主意打到了赵鸣阳身上,为此还买通了礼部负责安排考场座次的官员,将自己和赵鸣阳安排在了相近的号舍里。
一切都准备好了,到了头场入场这日,沈同和便如计划那般,夹带入场,而他的号舍旁边便是亲家赵鸣阳。
一切都赶巧了,待到九日清晨发下试题后,沈同和欣喜若狂,那头场的第一道四书大题便被他的夹带蒙中了。
他夹带中便带了历科会元的大作,其中万历二十三年会元汤宾尹的大作正与此次题目相仿。
巡考官也已被买通,一阵旁若无人的奋笔疾书,沈同和很快便完成了第一题,但随后却又犯了难。
相比隋唐宋元,明代科举制度异常完善,考题的划分也很科学。
头场考四书五经,一共七题,三道四书、四道五经,主要考察举子的思想政治和治国理念。
二场考“论诏诰表判语”,一共五题,论、诏、诰、表、判语等各一道,主要考察举子处理实际公务的能力。
三场则考策问、诗赋,一共五道,考题便就五花八门了,既有异常简单的,也有异常难的,比如弘治十二年会试的三场题目便很难了,全场数千举子中,也只有唐寅和徐泾答对了。
因两人之前装逼过甚比较招人恨,亦或是负责出题的程敏政牵扯到了入阁的纷争,两人便被举报跟出题的程敏政有一腿,但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草草结案了。
由此,这会试的第三场,难度可见一遍,其主要考察举子的知识水平和智商。
综合来看,在封建社会,这三场考试便能比较全面的考察出一个人的能力了。
但制度是好的,实行起来,却是走了样。
在明朝,科举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阅卷只重头场,头场只重开头的那道四书文。
因为从二月十六日最后一场结束,到二月二十七日发榜,留给阅卷官只有十日的时间。
这十日间还需要糊名、誊卷、会商、搜落卷、报皇帝审批等必要的程序,所以真正用于阅卷的时间也没多少。
一科会试应试举子少则三千,多则四千不止,一人就有十七道答卷,这么多的卷子,一共就十八名同考官批阅,不到十日的时间,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是批阅不完的。
没办法,考官们便只能看中头场,而头场中又以第一道四书题为重,只要这题答好了,其他题目能中规中矩不犯大的失误,当是一个进士落地了。
但这个中规中矩的要求,对于已经蒙中第一题的沈同和来说,难度也是不小。
尽管他不是如那些落第举子攻讦的目不识丁,但要说中规中矩的答好剩下的十六题,却也是难为他了。
不过好在他还有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