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信了。”
等岚心撬了思慧的马儿回府,福顺和常乐正在门口焦急得抓耳挠腮,看见她回来,一时都不敢相信,最后还是福顺当先跨下台阶,几步冲到她面前拉住缰绳叫道:“王妃没走?”
此时常乐也奔至身前,礼也不行,只是一味地瞧着她问:“果真是王妃么?”
岚心掀开纱帘道:“不是我是谁。”
常乐竟喜的宛若孩童一般,笑说:“王妃没走真是天大的喜事,可王爷早已追出去,现下已不知到了哪里。”话毕又像是要哭出来。
岚心来不及多想,肃国的王爷不得诏令去了漠北,宫里不好圆说,宫外又不知会如何作文章。当下便调转马头道:“我去追他,你们守好王府,若有人盘问,千万把紧口风,万不能在这节骨眼生事。”
福顺赶忙道:“奴才先前看见邕王的人在附近鬼鬼祟祟徘徊,王妃此行定要小心!”
“知道了。”
待一路奔至城西馆驿,朝店家打听,只道先前有位青年男子往外去了,岚心只好又往关口方向行去,一路人迹罕至,她又不曾带信件文牒,只怕城门并不好出,反而惹人注意,不禁担惊受怕,唯盼能追上兴王爷。心中正胡思乱想,忽地看见远方有一人往自己的方向策马狂奔而来,又一阵风似的擦肩而过,岚心立刻调转马头夹紧了马肚子顺着他的方向追去,口中大喊:“停下!停下!”
眼见他奔的厉害,自己竟然渐渐追赶不上,她只好扯着嗓子大喊:“长兴——”
兴王爷这才猛地勒紧缰绳,回头驻足了一瞬,又往她这里奔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岚心慌乱道:“快回府!邕王的人盯着王府呢!”
兴王爷只能将所有心绪压住,牵着她的马立刻赶往府中。
此时邕王刚走至前院,福顺见拦他不住,只好拼着小命跪在他身前道:“王爷如此擅闯不合规矩,还是让奴才进去通报一声罢。”
果然邕王登时变了脸色,抬腿就往福顺的心窝狠狠踹了一脚,福顺吃痛不已,却强自忍着又扑上来道:“望……望王爷怜悯奴才,否则兴王爷怪罪下来……”
邕王断喝道:“他再怎么风光也是本王的小辈!容得上你在本王面前插嘴唤他王爷?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腌臜奴才。”说着又回过头道:“你们是死人呐?还不上来把这不知礼数的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
常乐一听,也冲上前行礼道:“邕王息怒!我家主子今日休沐,方才还在榻上睡得安稳,容小的去通禀一声,以免形容不整冲撞了王爷。”
邕王仔细瞧了他两眼,低沉笑道:“你不是经常跟在贺长兴身边的那个侍从吗?怎么,今日他擅离京都,却没将你带上?”
常乐冷汗都已渗出,却仍旧面不改色道:“邕王所言,小人不懂。”
邕王冷瞧他两眼,最后又朝身后道:“还不快将这奴才拖下去,本王今日得到消息,贺长兴不顾皇上龙体私自出京,此乃大逆不道,谁再敢阻拦本王彻查此事,与其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