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王万没想到,他刚粗暴地推开门,却意外地看见兴王爷站在那里更衣,岚心背对着众人,正一件一件给他穿里衣外袍。邕王当场愣住,面上的震惊更胜过兴王爷所表露出来的。
只听兴王爷不急不徐道:“不知皇叔到此,还望恕侄儿失礼之过。”说着便横了常乐一眼冷冷道:“怎么皇叔到此你们不知提前通报吗,让我就这般见客,成何体统?”
这话似说给常乐,可邕王脸上却青一阵白一阵,他讪讪道:“听闻侄儿痴心如昨,竟为了一个女子擅离京都,可有此事?”
岚心只觉手都在发抖,兴王爷侧身挡住了她笑道:“不知皇叔哪里听来的谣言,侄儿倒是睡了半晌方才起来,况且当着自家夫人的面,皇叔这般说,岂不惹得我家夫人吃醋?”
邕王听他戏谑口吻,又浑身上下打量不出一点差错来,这才注意到她身前的女子,当下便要扭过她的身子看个究竟,谁知他还未碰到岚心,就被兴王爷冷冷挥开了手,正要发作,就听岚心突然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只见她刹那间就哭的梨花带雨,面向邕王哭诉道:“不知侄媳如何得罪了皇叔,竟要皇叔如此相逼,我就知道你们贺家总看我这个粗野丫头不顺眼,如此不如散了好!”说罢竟然哭的更厉害了。
邕王哪里见过这阵仗,况且自己理亏在先,岚心的父亲又是功臣元老,当下不敢造次,言语都带了丝慌乱:“这……这是本王听信谗言,这便回去好好整治一干人等,侄媳莫要多想……”但岚心还是哭的伤心,声音不大,却似乎端着哭不完的委屈。
兴王爷起初也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便故意当着邕王的面道:“夫人莫气,皇叔也是一番好意,他又不针对你,更不针对你们漠北叶家军。”
这话一出,邕王直接后退道:“侄儿还是快将你家夫人哄好,本王这次出行不当,便不再叨扰了!”说完带着人一刻不敢多留逃也似的离开了。
兴王爷见邕王人马尽数离开,伸手去拽岚心的袖子道:“好了,人已走了。”
岚心这才放下假作拭泪的手,长舒了一口气,只觉浑身都吓软了,她瘫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抬起头看着兴王爷道:“看来必要时候眼泪还是很能糊弄人的。”
兴王爷看她脸上犹挂着泪痕,差人打水给她漱洗,自己与岚心灰头土脸从侧门进府,彼时邕王也已到了前院,若不是福顺拼命拦着给他们换取时间,只怕真来不及做这出戏给他看。岚心忽地从软榻上弹起叫道:“福顺呢?”
常乐回道:“挨了几十棍,如今已被救下,正叫了太医去医治呢。”
岚心心中难过,不忍道:“告诉太医,别管多贵的药材,只要对他好的都用上。”
兴王爷也道:“让他安心养病,身子未大好前就不必下床走动了。”
常乐见两人话出一致,忙应了下去,转身自去吩咐。
常乐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了岚心和兴王爷两个,空气中诡异紧张的气氛交织缠绵,岚心想起先前在明玉轩蒙艺工匠说的那番话,便想问他簪子的事,谁知兴王爷以为她又要开口道别,忙出声阻止道:“别走,留下好吗?即便要走,等家国安稳,你要去哪我便随你去哪。”
岚心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半晌才缓缓问:“那支铃兰花簪……是你拿去修的吗?”
兴王爷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
岚心又问:“簪柄上原刻的有字是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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