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的日子,街道上到处还是一派喜庆的场景,大红灯笼,绚丽彩灯,一个个新年快乐的标记还未摘除,年味还未散,位于繁华都市龙洞市卢云区蟾蜍镇,一处狭窄而拥挤的城中村里,人们步履匆匆沉默寡言,在这喜庆的时分罩上一股诡异而又凄冷的气息。
进入蟾蜍镇有一个小小的门,只能供一人通过,下雨天或者赶上下班时分,那扇小门处会挤满密密麻麻的人,上班的,逛街的,晨练的,送孩子上学的….一切拥挤而热闹。
曲楠、沈寒、赵良义三个人到蟾蜍镇不远处只能下车步行,那扇门低低矮矮,曲楠可以顺利通过,赵良义和沈寒都得低着头才行,在门内站着有一种压抑的感觉,仿佛进去了,便出不来了。
曲楠站在小门处,停下来仰着头看门顶,沈寒站在后面,“发现什么了?”
曲楠摇摇头,“没有。”
程永辉的家在一处小居民楼里,一路往前,巷子狭窄幽暗,尽头处有一盏孤灯,远远看着像是鬼差招魂的引魂灯,沈寒走在她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把赵良义好几次挤到角落里,赵良义瞪着眼睛,“路本就不咋宽敞,你挤老子干啥?”
沈寒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喜欢这么走,不行么?”
赵良义噎住了,久久才咕咚咽了一口吐沫,远远退开几步,气急败坏跟炸了毛似得,差点没跳起来,“死变态,老子是直男!别打老子主意!“
曲楠忍不住咧着嘴笑,沈寒依旧面无表情冷冷淡淡跟在她身边,赵良义被她笑了个大红脸,他气冲冲的瞪了沈寒一眼,问曲楠,“咋了,这巷子不对劲?”
曲楠摇摇头,“不知道。”
“啥?不知道?”他颇有些怨念,但也注意的压低声音,“你咋会不知道?你不是说你能看见那些东西吗?这巷子阴森森的,连我都觉得不对劲了,你还不知道?”
曲楠也很无奈,沈寒离她这么近,就算现在她身边全是鬼,她也一样看不到,而且,看沈寒那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样子,显然,让沈寒离远一点的可能不大。
“哎,我说,你那牛逼的外挂到底靠不靠谱啊?”
通过巷子,走到一栋楼底下,一个老爷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穿着棉拖出门扔垃圾,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们,垃圾一扔,转身进门,门“砰”的关上。
楼道里很安静,一路往上,每层大门紧闭,此刻不过晚上六点,这一层的住户用沉默到近乎诡异的态度对待这件刚刚发生的惨事,到了第七层,赵良义走在前面,“到了。”
房门很旧,上面满满的铁锈,但是却擦的很干净,没有泥巴脏污,两侧还贴着红彤彤的对联,字迹有些柔婉的气息,应该是女孩子的写的,白色的封条给这个充满家味的房门添了几分凄冷,这一层的楼道里打扫的很干净,不像其他楼层,地上全是垃圾,墙上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
门最上面还挂着一只红色的灯笼,不是市面买的那种又漂亮又洋气的,而是用纸叠的,跟一个椰子那么大,下面掉着一缕红色的细线,安安稳稳挂在那,曲楠记得,在她小时候,家里买不起洋灯笼,就折这种纸的,挂在家里还有苦灵寺里,到处飘飘摇摇,像她那时候飘飘然的心情,现在看起来和满街满巷的繁华格格不入,但却那么质朴和可爱。
曲楠甚至能想象,这么一双手将这个灯笼挂在门前的时候,是多么的兴高采烈和快乐。
赵良义上前一步,将封条小心取下来,钥匙进孔,旋转,开门。
房门打开,灯未开,过年的时节晚上六点已经全黑,她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黑黑的影子,顿时整个人一个瑟缩,浑身精神绷紧,然后瞬间将手塞进兜里取符,刚捏好还没取出来,她又顿住了。
沈寒在她身边,一米之内,她怎么可能看的到鬼?
赵良义边摸索墙上的灯边解释道,“那是一镜子,半人高呢,就这么大喇喇的对着门,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老子也吓了一大跳,跟鬼似得。”
灯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冲到她眼前的时候突然消失无影,曲楠看到她自己的身形映在对面的镜子里,影影绰绰,上面还有未擦掉的血迹,镜子里的自己有了几分诡异而血腥的味道,好像在讽刺她刚才的狼狈。
她松了一口气,慢慢走了进去,赵良义走在前面,指着墙壁,“程云就是撞到这面墙上死的,撞得可狠了,血溅的到处都是,脑袋瓤子都撞出来了。“他摇摇头,颇有些不可思议,”这明显不是程云清醒状态下做的事,因为不管一个人多么想寻死,也不可能撞这么狠,在剧痛的刺激下,人的撞击力会自然减弱几分。“
曲楠顺着墙看过去,有些灰白的墙面上硕大一团血鲜艳夺目,血迹顺着墙流下来,像是作了一幅艳丽的血梅图。
赵良义又指着地上画的粉笔人像,“这里是程永辉躺的位置,看样子他应该是反应过来之后想跑,因为掐死他老婆李菊英的案发现场在卧室。”他边说边推开卧室的门准备进去,曲楠摆摆手,沉声道,“查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我今天过来就是找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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