睬就好了。”
北沐同钟离槿末一样歪着头看着流舒,那目光既有好奇,又似乎掺杂着幼儿园老师对小朋友天真无邪的鼓励。钟离槿末奇怪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在炎王府的时候,二小姐总欺负小姐,奴婢就想着在暗中偷偷教训二小姐一下,小姐就这么跟奴婢说的。”
北沐仰天笑起来,笑得辛酸无比。钟离槿末也笑起来,笑得怅然。流舒被北沐和钟离槿末笑得一头雾水,道:“小姐,公子,你们笑什么?”
北沐忍住笑,对钟离槿末说道:“姐,你就快不够善良了。”
钟离槿末寂寂地望着夜色里的某个点,失落道:“是啊,快要缴械投降了。善良就快不够用了。”
北沐冷笑:“有什么值得悲哀的?人愿意为苍生的,苍生也从不为他做些什么。”
钟离槿末不说话。北沐道:“姐,我们只有自己为自己。用智慧,用心计,用阴谋,只要是为自己,可以用一切。”
流舒突然挡在钟离槿末与北沐中间,她猛地推了北沐一把,北沐一不留神被她推了个趔趄。流舒气吼吼地对北沐斥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小姐永远都是正直善良的人。”
北沐与钟离槿末皆是一愣,继而不约而同地笑起来。这副天真,既让人嫉妒得想要掐碎,又忍不住想要永远守住。但它却终会像沙漏一样,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失,总有一天会消耗殆尽。被生活,被命运。
所迫。
钟离槿末道:“可怜的异香,为我死了,还要为我担上这骂名,还有蓝侍卫长,也是为我死的……”钟离槿末说着,心口猛地一阵剧痛。她匆忙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撑在石桌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
北沐和流舒急忙上前来一人一侧扶住钟离槿末,流舒道:“小姐!”北沐道:“姐!你怎么了!”
钟离槿末猛然抬起眼,她紧紧地抓住北沐的胳膊,催促道:“快!我要进宫去看看!”
“你疯了!”北沐诧异不已。
“我没疯。瑞泉出事了。”钟离槿末红着眼眶说道。
北沐不觉松了口气,他安抚钟离槿末道:“你想多了,皇上能有什么事。”
“不。”钟离槿末说道:“我有预感,瑞泉一定出事了。”
北沐劝慰道:“让流舒扶你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就没事了。再过一段日子,待这些事情都平息了,我再设法把你带去宫里或把皇上带来,就让你们见面。”
“哪里还等得到那一天!”钟离槿末尖着嗓子带着哭声责骂道:“等到那天我们便要在黄泉路上见了!”钟离槿末甩开北沐提起裙角便往北府的大门跑去,北沐追上来扯住钟离槿末,道:“夜这么深了,你怎么进得宫去?”
钟离槿末道:“我就说我是钟离槿末,是往洛辰的和亲公主,谁还能拦着不让我进宫去?”
北沐终于被钟离槿末激怒,他怒气冲冲地吼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我们做了这么多,难道就因为你莫名其妙的预感就付诸东流吗?死了两个人了!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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