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钟离画扇伸手在钟离槿末胳膊上掐了一把,尖酸地说道:“这几个月不见,你倒学会顶嘴了,碰见给你撑腰的了?”
“行了。”钟离淑静说道:“三妹刚回来你就别跟她拌嘴了。三妹,父王在书房,你去见见父王吧。”
钟离槿末道:“是。”便径自往钟离匡正的书房去。
“哼。”钟离画扇抱起双臂冲钟离槿末的背影说道:“我要跟父王好好说说,以后在她的脚腕子上系个铃铛,省得她神出鬼没地跑出来吓人。”
钟离淑静道:“二妹,你别再跟她过不去了,你要是万一把她气得又跑了,和亲的事儿怎么办?洛辰那么远,你去呀?”
“我才不去。”钟离画扇嘟起嘴:“要去你去!”她娇滴滴说道:“我要嫁给龙哥哥。”
钟离淑静笑道:“那咱们就得对她好点,这样她才不会又跑掉。”钟离画扇拍着手笑起来:“大姐就是大姐。”
钟离槿末才走出不远,自然将钟离画扇与钟离淑静的这番对白一字不差听得清楚,她挺直了脊背,不屑地一笑。
钟离淑静问钟离画扇道:“你刚刚说玉太妃和先皇怎么?”
钟离画扇脸上带着一种怀揣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大秘密的神秘和窃喜,她四下里瞧了瞧,靠近钟离淑静小声说道:“玉太妃是先皇从洛辰国的后宫里带出来的。”
钟离淑静疑惑道:“什么意思?”
钟离画扇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当年先皇到访洛辰国,洛辰国的先皇便带着先皇在皇宫里走走,先皇不知怎地竟与洛辰先皇的一个后妃一见钟情,后来不知用什么办法把这个后妃偷出来带回了乌弄,那个从洛辰来的妃子就是咱们皇宫里的玉太妃。”
“什么!”钟离淑静惊叫出声:“竟有这种事!”
“嘘——”钟离画扇张牙舞爪地捂住钟离淑静的嘴,狠狠地点着头,对钟离淑静千叮咛万嘱咐道:“你一定要保密啊,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密匝匝的树影透过红木窗棂在窗边的案上摇曳交错,晃着发黄的宣纸上的潦草字迹。
钟离匡正正伏在案上写字,写得累了,便放下笔,负手立在窗前,望着窗外失神。他时常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总是让人猜不出喜怒,然而他又似乎满怀心事,时常又心不在焉地发呆。
窗外的树影倒印在钟离匡正的脸上,显出一副年老的忧郁。
书房的窗子侧望着王府的一条小径,钟离槿末正沿着小径往书房走来。钟离匡正一如往常刻板的神色突然变了变,他单手扶住桌面往窗外欠了欠身,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可儿?”随即在看清楚是钟离槿末后神色又变得阴郁了:“钟离槿末。”
钟离匡正听见敲门声,他心中知道是钟离槿末,因此并不作答。钟离匡正看着在桌面上晃动的树影,又恢复了往日的刻板神情。
钟离槿末耐心地在书房外候着,屏气敛息,小心翼翼。多次又再抬起手来,终是不敢再敲下去,只能安静地等着。又过了良久,方才举手又敲了三下房门。终于听到门内传来一个僵硬的声音:“进来。”
钟离槿末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来,又反身将门轻轻关上,这才走到钟离匡正的书案前,道:“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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