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沐道:“多么义正辞言的一番慷慨陈词啊,多么大义凛然的一通豪言壮语啊,多么让人激情澎湃的高谈阔论啊,实在让人忍不住要对你顶礼膜拜了。可是姐,你知道你这番话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是你拿着刀在皇上的心窝子上捅了一刀,然后哭着说你是为他好,你自己不感觉虚伪和可笑吗?”北沐转身走了,带着对钟离槿末的失望。而钟离槿末走进炎王府的朱门大院。
钟离槿末神色坚定,似乎怀揣着某种信念:北沐,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够勇敢。我怕,怕他知道我是你妹妹,怕他无法接受,也怕他因此做出失去理智的举动。我痛苦,总好过让他难过。皇兄啊,北川走了。你不会再找到她,你不会知道她是你妹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一个萍水相逢然后擦肩而过的女子,一个毫无瓜葛的可以爱的女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每个人都站在自我的角度上,谁也不肯跨一步到对面人的位置看一眼。
钟离槿末可以理解北沐的不理解,可是北沐却无法理解钟离槿末的选择。北沐仅仅抱着对一份跨越了数千年的爱恋的同情,抱着对一个对爱执著不悔的痴情男人的同情,他仅仅出于同情,钟离槿末却出于爱,她要替那个人周备地考虑一切。
钟离槿末已经失踪了将近半年之久,看门的权三看见钟离槿末就这样又回来了,那种表情真是难以形容。权三在炎王府看了十多年的门,钟离槿末平日常被禁足于锦西园,因此与权三不怎么打过交道。钟离槿末对权三笑笑,道:“权叔,我回来了。”
“三小姐?”
“嗯。”钟离槿末嗯了一声,走进炎王府去。
钟离画扇与钟离淑静出门在院里遇上,钟离画扇正绘声绘色地对钟离淑静讲今天在龙泉山庄看见钟离槿末的事。
钟离淑静现出一副惊呆的神色,钟离画扇不满道:“怎么,大姐,你不相信我看见三妹了?这是真的!当时皇上也在,龙哥哥也在……”
钟离淑静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瞪着钟离画扇的身后:“我、我信。”
“信怎么这个表情呀!”钟离画扇先是不满,即而又难掩欣喜之情:“大姐,怪不得说咱们就是比那个鬼丫头命好。这下好了,咱们不用担心要替她嫁去洛辰和亲了……嘻嘻,你知道吗?听说洛辰的皇帝可是对咱们乌弄恨之入骨呐!你听说了吗?玉太妃可是先皇当年从洛……”
“咳!”钟离淑静发出提示意味的一声干咳,“怎么了?”钟离画扇解其意,继续道:“那个鬼丫头若是嫁过去呀,说不准洛辰皇帝就把气儿全撒在她身上,把她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钟离淑静看着钟离画扇的身后道:“三妹,你回来了。”她一直给钟离画扇使眼色,可是钟离画扇全然不予理会,钟离淑静只好问候钟离槿末。
钟离画扇猛地一回头,果然看见钟离槿末正安安静静站在她身后,面带温暖的笑意,可这笑意却让人脊背生凉。
想起自己刚才嘀咕钟离槿末的话全被钟离槿末听了去,钟离画扇不由得恼羞成怒:“你真是属鬼的呀!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一个人若是被某个人无意间听到他在背后说这个人的坏话,那么,无论他自认为比他所议论的人高出几等,也还是会被这个人的出现所激怒。钟离画扇便被钟离槿末激怒了,钟离槿末的出现让她无地自容,因此便恼羞成怒了。
钟离槿末不温不火地说道:“是你扯着嗓子在院里喊,而我又刚好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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