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不知道呢?”钟离瑞泉道:“朕答应北川的事情便不做了吗?”
“他一定知道的。”龙易推测道:“皇上知道北川与北沐是一对姐弟吗?可是皇上看他们的年纪像吗?皇上可还记得北沐如今二十一岁,可是臣曾在暗中调查过他,臣只查到了他六年间的活动记录,也就是说在他十五岁之前是不存在的一个人。皇上想想,有谁可以在长达十五年的时间中可以做到在这世上一丝痕迹也不留。这两个人奇奇怪怪,却又明显有共通之处,臣怀疑他们是某个神密民族的后人,这本兵法便是这个神密民族的智慧之大成,这书中的字便是这个神密民族的文字。因此,如果北川读得懂这书,北沐也一定读得懂。”
“不。”钟离瑞泉蛮横地固执己见道:“朕以为只有北川读得懂。朕现在命你速速追查钟离临与北川的下落,务必将北川毫发无损地带回破译这本天机兵书。”
“皇上。”龙易道:“你这是在将军国大事视为儿戏!难道一统天下的宏图霸业在你眼中还比不上一个女人吗!”
在龙易义正辞严的厉喝声中,钟离瑞泉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上,良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龙易,朕的心里已装不下这天下了。自见在龙泉山的老树下看见她的第一眼,朕心里就再装不下这天下了……”
“好一个你的心里已装不下这天下了!”一个愠怒的女声陡然响起,这声音端庄威严,叫人不由自主地愿意服从。话音落,一个身披凤袍、头戴凤冠的美妇人踏入殿中,这便是乌弄国的太后——云落影,她虽只有二十七岁,但却颇有凤临天下的威仪,虽然眉目尚清,然而态度却不失端庄稳重,便纵是五六十岁、历尽沧桑的太后也未必能有她这一半的风范。
龙易退在一边对云落影行礼道:“太后。”
云落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从龙易身边走过去,一步步踏上御阶走近钟离瑞泉。钟离瑞泉从仓皇站起,道:“母后。”
云落影甩开凤披在龙椅上坐下来,她斜倚着扶手,侧支着头,不徐不疾地说道:“哀家听你们一口一个北川,一口一个北川,这女子到底是谁,长得什么狐媚模样,能将皇帝迷得神魂颠倒,连心里头已装不下天下了这样的混帐话都说得出口?”
龙易道:“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钟离瑞泉瞪了龙易一眼,喝道:“龙易!”
“那皇上说她是谁。”
“朕……她是北沐的姐姐。”
云落影翻着龙案上被钟离瑞泉丢在一边的《孙子兵法》,道:“传北沐。”云落影闭上眼睛,食指嗒嗒地轻叩龙案,钟离瑞泉静默地垂首立在龙案一侧,龙易也默不作声地站在龙阶下,乾坤殿里回荡着云落影百无聊赖的敲击桌面的声音。
不多时,北沐被两名侍卫带上殿来。多日的牢狱生活消耗掉他往日的奕奕神采,他消瘦许多,面色憔悴,形容枯槁,皮肤呈现一种终日不见阳光的苍白。原本乌黑光泽的长头现如乱草一般披在身后,干枯毛躁。他的眼睛里是一种被消磨掉全部意志的无望与伤感,整个人都显得疲软不堪,一点精神头儿也没有。
云落影漫不经心地将《孙子兵法》递给高临炔,高临炔双手捧着那书走下阶去将书交给北沐。北沐一见这蓝册子封皮上的“孙子兵法”四个字,立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反应与当时的北川如出一辙。
北沐接过《孙子兵法》,手指细细地摩挲着书皮上“孙子兵法”这四个字,内心涌起万端感慨。不想在这里竟还能见到这一笔一画的方块字,真是久违了啊,久违了。
太后的目光一直钉在北沐的脸上,不放过他不经意间流露的任何细节。龙易问北沐道:“你识得这字?”
北沐不作声,捏着封页将书翻开,他也看到了北川看到的那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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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此时该称你为北川还是钟离槿末,但只要你不是林月皎,你是谁就都无关紧要。我知道这本书一定命途多舛,可只有你和你弟弟能够看得懂,所以我并不担心。这书终归会落在你手里。这是我送你的一份礼物,你欠我一个人情,日后我会来向你讨的。
——苏曼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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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沐神经质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的样子:“我姐姐还好吧。”
云落影道:“她很好,你若将这书中的内容破译出来,哀家便放你与你姐姐回家,并保证你们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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