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环拨过薄子看了看,也犯了难,“北川”这两个字他也不认识。他心中暗咒骂了两句,把薄子挪到北沐面前,自己给自己圆场道:“钦差大人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是个什么字吧?”他丝毫没考虑到万一钦差大人不认识怎么办。
北沐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那薄子,却蓦地整个人都僵住了。只一瞬间的惊愕后,北沐腾地拍案而起,失声道:“这个人在哪?”六年了,他没有再见过这样一笔一画方方正正的字体,熟悉的汉字啊,不会有别人了,一定是北川无疑。方圆和铁环看到北沐剧烈的反应,都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屋子里的人扑扑通通跪了一地,方圆道:“钦差大人,不关下官的事儿啊,都是铁环……”
北沐恼怒道:“我问这个人在哪儿!”
方圆吓得满头大汗,他捅捅铁环,催道:“快说啊,那个人在哪儿?”铁环早吓懵了,他脸上毫无血色,嘴皮子也哆嗦,不清不楚地支唔道:“我、我不知道呀……”
北沐哗啦扫翻了桌子,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后,他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查。”
方圆和铁环如遇大赦,屁滚尿流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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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怀揣着一千个铜板前去贵安堂见九十九两银,她在柜台上哗啦倒了一柜台的铜板,九十九两银用食指划拉了两下,朝里屋喊道:“九儿,过来数铜板来。”
药童九儿听到九十九两银的吩咐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数铜板,大约用了一盏茶工夫把铜板数完了,他回九十九两银道:“师父,数完了,有一千个铜板。”九十九两银见北川竟然真的能在不到一天的短短时间里凑集二两银子,不由得笑道:“看不出来小姑娘原来这么有能耐啊。”
九十九两银取了针具往耿大娘所躺的内室走去,撩开门帘的时候又回头对九儿说道:“九儿,把铜板串成钱吊子过过称。”
九儿哦了一声,依照吩咐把每一百个铜板串成一吊然后挨吊过称。
耿大娘在贵安堂躺了大约一天,此时已醒了过来。她怜惜地看着北川,道:“真是难为你了。”北川只是笑了笑,道:“不碍事的。”
九十九两银眯着眼睛全神贯注地给耿大娘搭脉,九儿称完了钱吊子在外面喊道:“师父,这铜板不是官家的,分量不足啊。”九十九两银的眼睛忽地睁开,手指也从耿大娘的脉搏上挪开了,他挑着眉毛问北川:“你糊弄我?”
北川连钱币的换算都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这钱还有优劣之分。她当下急了,道:“怎么会分量不足呢?难道不是一千个铜板吗?”
九十九两银道:“是一千个铜板,可却是私人偷铸的劣钱。含铜量还抵不得二三百个铜板。”
“什么?!”北川惊叫道。
北川瞪大了双眼,几乎有泪水要从眼眶里渗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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