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里只有她的秦致轩,微微颔首,吩咐人取出古筝,弹起《梅花三弄》,清幽舒畅的曲调悠悠而来,却带着几许刻意,和她的人一般,做作有余。今年,她的功利心太强,反而有些弄巧成拙。随后,又当场画下了一张竹林水墨画和在旁边用颜体写下一首诗,把女子娇柔发挥到极致。
苏莞一下来,慕容清莲就迫不及待地走上去,向秦牧白盈盈施礼。慕容清莲今年第一次来参加桃花节,但也知道桃花节一战,胜则成名,败了也不为过,所以她勇敢开口向秦牧白提出一个要求:“希龄国皇上,若本公主赢得此次桃花节,能否应允本公主一个要求?”不卑不亢的语气,不俯首称臣还带着点傲慢,让秦牧白微微皱眉。
“不知陶然公主有何要求?”本着两国交好的意愿,秦牧白开口了。
“若本公主能赢,请把贵国定远王赐予本公主作驸马。”慕容清莲志在必得,双眸直视一旁冷冷观看的秦牧远。
“噗嗤。”张亦然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在慕容清莲的话引起的骚动里不算是突兀,可死命忍着笑的张亦然还是感觉到两条冷冰冰的射线直射头顶。
她不抬头都知道是谁的目光了,不禁摸摸头,垂着头,安安稳稳地坐在人群里。
“朕的皇弟,朕如何敢随意给他做主,陶然公主还是选其他的要求吧。”开玩笑,你过来和亲那是你给我称臣,我过去给你做驸马那就是我窝囊了,而且还是把我们的战神送过去,一旦造反起来,我方用人不就一个都没得用?秦牧白虽忌惮秦牧远,但这点分寸还是懂的。
“不行,本公主就要定远王。”慕容清莲一跺脚,抬起头直视秦牧白。
慕容子旃皱眉头,威严地开口:“陶然,不许胡闹。”又转头向秦牧白告罪:“小妹不知分寸,还请秦皇多多原谅。”
“哪儿的话。”邢国战王一出声,慕容清莲的气焰便消了,垂头低敛的样子让秦牧白很是受用,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陶然公主那是真性情,这样吧,公主要是能赢得此比赛,允许您以公主身份嫁入我希龄国皇室。”看到慕容清莲欣喜抬头,继续道:“至于朕的皇弟是否愿意娶,就看陶然公主能否把握住皇弟的心了。”
“好。”慕容清莲像打了鸡血一样满血复活,侧过身对着秦牧远说道:“定远王爷,你看好了,本公主一定能打动你的。”说完,命下人拿出古筝,坐定,对着前方微微一笑,便开始弹琴。
慕容清莲弹唱的是《战纷飞》,曲目是前些年战王在外征战时,一个副将所作,曲风凄凉悲戚,战马纷飞,描写了一代军人保家卫国,却无奈接受背井离乡的心理。慕容清莲本出身将门之家,自然能把握当中的气势,当手指乱舞,音符敲打之时,人们的脸上浮现认同的表情。
陶然公主的自信不是浪得虚名。
一曲罢,慕容清莲扬起手要求乐师配乐,举起一把剑舞起来,她舞动的速度极快,带起一片片桃花瓣,在剑锋驱使下,桃花瓣扬起一阵香气,包裹着她橙色的身影,形成一个阵。秦牧白等人大骇,心中自是警铃大作。陶然公主如此作为,是对希龄国皇权作出极大的挑战。
慕容子旃摇摇头,对慕容清莲的自作主张颇为恼怒。慕容清莲犹自未觉,跳完舞后看着人们看呆的表情沾沾自喜,又转眼瞧到秦牧远。秦牧远看都没看她,悠悠地举起一杯茶,喝了下去。看到这一幕,慕容清莲袖子里的手握得紧紧的。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慕容清莲眼珠子一转,心想秦牧远和慕容子旃一样,出身武家,不喜乐舞很正常,于是便在画纸上作一幅雪山磅礴,并在旁用隶书在一旁写下词颂。
太监接过慕容清莲的画作,在秦牧白的授意下,读出慕容清莲的诗句: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诗词中蕴含着强而有力的磅礴之势,配合峰峦叠嶂的雪山,像一只盘山而踞的老虎,虎视眈眈。
此女不可忽视,绝不可给秦牧远。这是秦牧白看到她的画作第一感觉。
慕容清莲不知秦牧白想法,只看到秦牧远眉头微皱,心中已经泛起喜悦,这个男人冷冰冰的,终于为了自己的画作起了些许反应。
嗯,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