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管氏,也正跟沈爱萧发脾气,茶盅在地上四分五裂,管氏的脸色铁青,旁边站着三个垂头丧气的婆子,正是被赶回来的管嬷嬷,刘嬷嬷和王嬷嬷。
管嬷嬷一番添油加醋,更让管氏生气:“……五姑奶奶好大的排场,见了我也不叫人,权当不认识,直接就叫丫头赶人,后来在院子里遇到了表小姐,更是凶悍,哎呦,太太您可不知道,哪家的姑娘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呀,五姑奶奶可是一点也不会教导人,您可得好好说说她。”
管氏望向了沈爱萧,怒道:“你听见没有,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如今把我这个嫡母都不放在眼里了,我叫人去看她,她居然把人赶了出来,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知道我来了,你也来了,也不过来磕头,她是仗着攀上了陈家的高枝,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沈爱萧闲闲的打量着墙上挂着的字画,啧啧称叹了两句,道:“怎么是我养出来的?你是嫡母,女儿的教养该归你管,你可别赖上我,如今她不尊敬你,也是你不疼爱她的缘故,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反正是出嫁了的女儿,又不要她供养,她来不来的我也管不着。”
管氏就知道指望不上丈夫,遂细细的盘点起来,暗道一定要让沈五娘跪在自己面前乖乖求饶。
第二日,陈翼陪着沈悦明并沈爱萧夫妇吃饭,管氏故意提到了沈五娘:“爹娘都来了,她做女儿的也不过来请安,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指望不上,大嫂呀,我可真羡慕你。你看元娘多孝顺。”
陈翼是外人,不好插嘴,沈悦明暗暗皱眉,庄氏则道:“五娘是个孝顺孩子,可她毕竟是守寡之身,总不好往热闹堆里凑,改日回老宅,把她叫过来见见就是了,说起来林家大姑娘的婚期将近,她也忙。不怪她。”
管氏暗暗撇嘴:“她一个妾,忙什么?”
沈悦明把碗一顿,语气有些严厉:“她即便是妾。也是沈家的女儿,是我的侄女儿,你要是再多嘴,就回苏州去。”
当着陈翼,管氏脸上挂不住。摔了筷子便离开了,沈悦明气的要命,看向了依旧适然的夹着菜吃的沈爱萧:“四五十的人了,还管不住你媳妇,丢人丢到京城来了。”
沈爱萧无辜的看了过去:“大哥能管住您就管,我自认是个没本事的。”
沈悦明憋得心口疼。饭也不吃了,直接便走了,沈氏见一向温和的父亲居然气成这样。这还是在京城,在苏州还不知怎样的生气,对二叔二婶便增了一层埋怨。
等沈悦明提出告辞要去沈家老宅住的时候,沈氏也没有挽留,背地里却跟庄氏掉眼泪:“爹娘好容易来一趟。我真是想好好尽尽孝心,可二婶那样闹。即便公公和夫君不在意,家里还住着两位弟妹,总不能叫她们日日陪着笑看脸色。”
庄氏笑道:“傻丫头,我自然明白,你得空常去陪我说说话便是了,哭什么?”
管氏回了沈宅,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人把沈姨娘叫过来:“绑也好,捆也好,一定要把这个不孝的丫头给我带回来,若是带不来,你们也别回来了。”
沈爱萧只是不管不问,沈悦明知道后跟庄氏道:“随她闹,看她能得着什么好,瑞文和宛如的婚事连太后都知道的,太后十分喜欢宛如,要是知道她这么闹,还不知气成什么样。”
庄氏叹气:“五娘也太苦命了,先是做妾,又是守寡,当初要是嫁给了文明,哪里至于这样。”沈悦明也是默然。
沈姨娘的生母江姨娘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父亲原是秀才,靠着几亩地拉扯着一儿一女过日子,后来江秀才去世,江姨娘为了供哥哥读书,这才嫁入了沈家做妾。
沈爱萧对清秀又有几分才气的江姨娘十分喜欢,足足一个月没进管氏的院子,这才让管氏恨毒了江姨娘,要说当时管氏已经生下了两儿两女,地位稳固,可她却是要强的性子,就是见不得沈爱萧宠江姨娘,变着法的叫江姨娘立规矩。
江姨娘千忍万忍,生下了五娘,因生产时伤了元气,又没好药材,拖了两年便去世了。
那时候,江姨娘的哥哥江亭已经中了举人,赴京赶考,江家无人在苏州,江姨娘便冷冷清清的下葬了,那一年的春闱,江亭中了状元,多少大臣想招赘为婿,江亭却没答应,回苏州看望妹妹,这才知道江姨娘已经去世了。
江亭看着才两岁的外甥女五娘,留在了苏州做了个教书先生,娶妻生下了独子江文明,江文明比五娘小三岁,十二岁就有了秀才的功名,江亭便去沈家提亲,说想亲上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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