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还是应该突出她最大的特点呢?
如果选择前者,无疑会让这副画像更加美观,如果选择后果,这副画像将最大程度地描绘出她本人的模样,更真实一些。
我犹豫了几分钟,最后决定选择后者。
这一次,我心无杂念,画起来特别顺利,在傍晚的时候,画像就已经完成了。画像上的摩斯太太露出一张四六分侧脸,她的眼睛晶亮有神,松软的鼻子在这个角度之下看起来比正面时要漂亮一些,最重要的是这个角度突出了她精致的下巴,以及嘴角温柔的笑意。
摩斯坦太太端详着这张画像,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看来安东尼先生的信心并非是毫无根据的,我实在太满意了。以您这样的年纪能有这般成熟的技巧,这实在是令人震惊。”
就连看上去不苟言笑的摩斯坦先生,也表达了他的肯定和赞赏。
我激动得双颊发红,天知道我来之前有多担心自己无法令主顾满意啊。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高悬了一路的心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摩斯坦太太突然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她希望我能为她的丈夫也作一幅肖像画。
摩斯坦先生脸色都变了:“噢亲爱的你在说什么呀?我不需要肖像画,尽管希尔顿小姐技艺精湛,但是我不需要。”
“噢你就别说傻话了,你需要,我知道你会需要的。想想我们的画像即将挂在同一面墙上的情景吧。将来无论是谁先回到上帝的怀抱,留在这世上的另一个人也不至于太过孤单,不是吗?”
摩斯坦先生深情地望着自己的妻子,不说话了。
于是第二天,摩斯坦先生也成了我入画的对象。
但是或许是我面对太过严肃的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心慌,这让我浪费了许多时间,直到下午的时间才最终定稿。而要全部完成,则不得不再多住一天了。
当夜幕降临,我已经没法作画以后,摩斯坦夫妇以及我和安东尼就会围坐在摩斯坦太太虽然不大,却非常温馨的客厅里聊天。
安东尼是牛津大学贝利奥尔学院的学生,并且明年就要毕业了。我听到安东尼先生与摩斯坦牧师谈起了牛津大学的一些事情,原来摩斯坦先生年轻时也曾是牛津的学生,不过他读的是神学院。
很快我就无瑕去细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因为摩斯坦太太不无遗憾地对我说道:“如果天气不是这样的恶劣,我真希望能邀请您游览富勒顿,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村子,它的春天、夏天和秋天,都充满了魅力,可惜现在是冬天。”
我发现摩斯坦太太是一个极具生活智慧的女人,她心态平和,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感到愤怒或悲伤。
正当我们相谈甚欢的时候,宅子外面突然响起了马蹄声。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叩叩叩——”的马蹄声实在是动静太大了,摩斯坦太太连忙冲仆人吩咐道:“诺里斯,出去看看是什么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