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领头的?我只听实话!”
万荣寰松了手,男人回退几步又咳又大口呼吸。周围的人看得都傻了大气不敢出,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身份,不论是穿着还是刚才的狠厉都不异于常人。
“什么指使?”
万花一侧过身去挡住小姑娘的视野觉得还不放心,五指并拢直接捂住这丫头的双眼。
“别动。”小姑娘还有些不老实想要掰开少年的手
万荣寰摊开右手,春娘递上一把长剑。
领头的男人面容失去血色吓得直后退,裤裆都湿了一大片
“我……我说……”
哪知道眼前的女人像个疯子根本不听他如何回话,骨指有力重重拿起长剑砍下,呼哧长剑落下的风声都是如此清晰。
“啊!”男人瞪大双眼,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满脸恐惧,左手直接被这疯女人砍得与手腕分离,顿时暗血喷涌而出,还溅到了万荣寰裙摆上。
周围的人也吓得花容失色,往后退挤好几尺,他们可不想被这女人疯起来刺自己几剑。
冬藏也被这肝肠寸断声吓到几分,她本是在推推搡搡想要挣脱捂住自己双眼的那双大手,突然被一吓直接紧紧握住少年的手腕。
“我……说,求求你不要杀我!”男人脸色苍白,神情痛苦捂着断手的胳膊
单恒也没想到这城中的女人竟然比普通的男子还狠厉,眼睛到现在都没眨一下,步步逼近像是地府来的恶鬼一样。
“是……是一个叫蓝公子的人,是他吩咐只要是那位少年身边的人都将如此,就不让我染上蛊虫。”领头的男人还指了一下万花一
“那她是如何不让你染上蛊虫的?”
“他是放蛊之人,先是让我服下一粒药丸,又是对着我做了通手势便好了。”男人吐词微弱时刻快要晕厥
“那位叫蓝公子的在何处?”
“不知道,他……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
“你一般什么时候见他?”
“一月余前,后……来再无见过。”
四周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真想现在上去将那领头男人活剐了,竟是他一月前就知道了,还如此助纣为虐!
一月前,林中的尸坑便是最早的预谋,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林子的疯女人呢?”
少年的声音悠悠传来,万荣寰还不知道什么疯女人,只是威胁看着男人。
“我……我真的不知道!”
“一样该死。”
长剑削铁如泥,更别说一颗皮肉包裹的脑袋直接与身体分离落地,血液喷射而出,万荣寰退了几步身上也还是被染上了红色的液体。
春娘接过女人递来的长剑,红色的血珠还是热的像朵鲜艳的娇花绽放在黄土上。
单恒心中咯噔一下,周围的人捂着眼尖叫声一片四处逃窜,稍微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敢呆在这?
张县令看到这一幕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趁着大乱他转身关了府衙的大门逃了进去。
万荣寰掏出绣帕擦了擦手,反复擦拭指骨每一寸,指尖泛了白她才松手将绣帕狠狠一扔。
“叫冬藏是吧?你不是会制药吗?那……”
女人刚转过身来,眉目一凝,有些怪异看着自己的侄子挡在那小姑娘面前,还不忘捂住人家眼睛。
“子冠!”
子冠是万花一的字,女人从不这般喊他,如今的一发怒气哪还有平日里对这小子的温柔。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可别忘了你娘当初如何被害死的!”
小姑娘只感觉少年捂住她眼睛的力道加重几分,手掌里一股草药芳香淡淡晕染。
“皇姑母,不用您说!”
万花一语气有些重了,没透着几分好意。
单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难怪他说这女人气质这般凌厉风华,杀人眼都不眨,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万家的人都是这般歹毒吗?
少年似乎有些生气,一只手抓住冬藏的手腕,一只手又蒙在她眼睛上步子微微有些快,拉着她便回头离开。
“太后……”春娘有些担忧看了眼女人,万小世子虽然纨绔归纨绔却还是从没有忤逆过太后,在太后面前一直性情乖张。
“单恒!”
“臣在!”
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单恒也不再装傻,这太后的狠厉今日也算是见过,传闻中的执掌庙堂的言论固然也不假!这一身的狠厉端严还真有帝王风范自然也不是立刻装出来的,少不了面对大臣一朝一夕磨练而出来的!
万荣寰甩过一个令牌,单恒稳稳接过不语,毕竟这女人脸色不太好,他才不想惹万家的人,都跟疯子似的!
“这是通城牌,你与当地管事借些吃食和物用。”
“那……有些百姓染了虫蛊作何打算?”
“此事你先不用管。”单恒也不继续追问得了令就下去办事
四周的人都散了下去,只有一具惨烈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春娘很是了解女人,支了只手出去微微携扶着太后,女人像伤了精气又被气着了,一口瘀血直接吐了出来。
“太后!”
万荣寰摆了摆手表示无事,气若游丝的身体不知道能撑到多久,不过只是一口未完成心愿的气苦苦撑着她罢了!
“你说,花一是不是长大了?”
“小世子已经十九了。”
万荣寰缓缓一笑,正常人家的孩子十九岁都当爹了,这小子都快要行及冠之礼了都还未没个通房丫头,外人谈起也是笑话。
“哀家刚才就是气他,这么多天他都不管不管他母亲的事,整日就跟那小姑娘呆在一起。”
“还染了虫蛊,你说他要也……”
女人放下狠厉的眉头,眼眶顿时被打湿释放着柔软的一处
“不会的太后,小世子是个多福之象,刚刚与您置气定是不想让那贼人得逞才一直护着那小姑娘,许是在这件事上找到了当年万靖王妃的影子了。”
这般说好像还有些理,她眉心一揪,心口像是烧心挠痒的难受,春娘慌慌忙忙从袖口掏出拇指间大小的两个瓷瓶,从里面取了一点白色的粉末和一点点黄粘色的液体混滴在一起抹在女人嘴上,她才得以舒缓。
万花一带着小姑娘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直到看不见身后的血气才松了手。
“我一直跟着你,好像是被贼人盯上了不太好。”
虽然眼睛被蒙上了,可那人说的每一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可是不想因为自己成了可以威胁万花一的筹码。
那人也是歹毒,竟然要害他身边所有的人!
“小爷怕他?”
“要不我们演一出分裂的戏如何,就当骗他我们不熟?”
冬藏懊恼看了眼少年,这人怎么就那么喜欢弹人脑瓜崩?
“你想什么,他在暗我们在明,派人一直暗处盯着,你耍的心思过于拙劣。”
“你都会解蛊毒了,还怕什么?”
永远一副不紧不慌,乐的开怀的心态,像是谁也无法打开他封闭多年的铁石心肠。
“你到时候还是跟太后服个软道个歉吧……”
万花一眉头一挑,少年的冲动气并未消散。
“想好没有怎么制药,这城里的人可都还等着你。”
冬藏耷拉着眉头,也不知道臭老头如何了是否平安,若是他在的话说不定轻轻松松就解了这蛊毒。
好像以前真的听他讲过,不过那时还小她性情贪玩,对老头分析的没那么在意……
南虫入体,眠于肺腑脑中,噬其魄,摄如肉血,融于骨髓。中蛊之人时常肉身抽搐,无食欲,欲呃逆呕发清水,双目呆滞,五官异常。治理所根,水淹……
冬藏再是回忆不起来,偏偏就是卡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