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我身上摸索检查着,然后跟那个林少全汇报,我的身上并没有检查到什么伤口。
我以为他们会就这样放开我,然而,终究是我自以为是了,我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抓住了我的领子,身边钳住我手脚的人已经松了手。
我像是被拎麻袋一样,被那人拎着倒退,心中升起一种强烈被人羞辱的愤怒,刚转头打算怒视那人,以示我威武不能屈的自尊时,一个黑色的阴影遮住了我的视线,那是称砣般大小的拳头,嘭!的一声,狠狠的打在我的额角上。
霎时,只听双耳万只蜜蜂嗡鸣,眼前星光乱窜,踉跄几步,撞在了墙壁上,然后缓缓倚着墙壁滑落。
这一拳,着实将我打懵了过去,眼中虚晃,耳出幻听,这时,我模糊看见那高大的人影站在了我的跟前,拎着我的衣领,声音浑厚,像是在咆哮,却又听不真实。
“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惊动了那些家伙,堵在楼下,如果通讯信号无法恢复,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是被你害死的。”
我听出来了,是那林少全。他扬起手,似乎还要打我,却又止住了,似乎是也怕将我打出好歹来,只得恨恨的将我的衣领松开。
我晕头晃脑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有将目光落在别处的,也有冷冷看向我的,他们都在怪我,我该怪谁去?
真是恨啊,为何我没有那通天彻地的能力,不然现在也不会吃这闷亏,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焉在这墙角,满肚子苦水,却只得埋在心里。
待那浑浑噩噩的感觉从我的大脑挥散,我开始为自己辩解,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切只是因为那意外滑落的枪,如果不是如此,如果不是我当时已经命悬一线,我又如何会开枪,如何会将那些病源体吸引出来?
我的枪在被搜身的时候就被收缴走了,或许是他们也害怕我会反抗,一激动,就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他们的担心是正确的,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头脑一发热,就会拿起枪跟他们杠起来,或许那个时候,我就会被他们当做危险分子当场击毙,仔细想想,难道我还应该感谢他们?感谢那个给我一拳的家伙?
我摸了摸不断传来刺痛感的额角,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家伙当真是下得了手,怕是至少起了个大包,呵,头长犄角,难不成是要将我当成吉祥物?那为何又不痛痛快快在我右边再来一下。
我心里发着牢骚,揉了揉还有些发酸发抖的大腿肚子,甩了甩脑袋,将那命悬一线的后怕情绪甩掉,站起身来。
那个背着通讯器械的战士爬到了天台的顶层上,摆弄着那我不认识的铁盒子,带着耳麦的他此时满头大汗,我在下面仰着头,看着他,从他的神色中察觉到了几分急躁,似乎,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
这下怕是要糟,万一无法恢复通讯,那些家伙还不得活活把我给吃了?
我怀着忐忑的目光看了一眼同样跟我一样仰着头看着那名通讯员战士的人。他们没有心思来注意我,怕是心也是悬在了那名通讯员的身上。
我忐忑不安的朝着护栏的方向移动,走到了广告牌的架子边,小心翼翼的探头往下看,那密密麻麻涌动的人头着实是将我吓了一跳,这时,我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那一枪,竟让我们彻底陷入了绝地。
我想起了那林少全说话,如果无法恢复通讯,那我们就得死在这里,而这一切,是我造成的。
我没有心思再发牢骚,只是回头担忧的看着那满头大汗的通讯员战士,祈祷着,默念着,希望上天保佑...我曾经总嘲笑人们都喜欢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佛身上,此刻才意识到,当人们陷入绝境,束手无策时,除了祈祷上天,祈求神佛之外,也只能麻木的等待不幸的降临了...
人们总会将希望给予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上帝、神佛身上,曾对此轻蔑冷笑的我,竟也不能免俗。或许是自己犯的罪孽太深了,需要一些特殊的方式来安抚那不堪负重的内心。我心怀愧疚的看着他们,这十几个人的性命因为我所犯的错误,而悬在生死之间,或许他们会因我而死去,我却不敢想象,这沉重令我难以承受的负罪感会将我压垮,令我窒息、崩溃。
时间一点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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