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咱们不着急,哈。”
秦妙又走到谢老太君跟前,郑重地跪下,抬起头来微笑地对老太太开口:“祖母,自您与我祖母为阿暖与侯爷订下口头婚约开始,阿暖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侯爷一人。至于阿暖为何当年要不辞而别,想必您都知道个中原委。而这期间我又为何要提出和离,祖母您也知晓。
阿暖离开的这段时间,的确想过自此再也不嫁,只想撑起秦家上下,光耀秦家门楣。而为何又重新接受侯爷,成为他的妻子,自是我从来未曾放下过他。是以,当他痴情寻我,苦心等待,开诚布公时,阿暖再冷的心也会被捂暖。也请祖母您能相信阿暖,不要疑了阿暖。”
说完,秦妙便重重地向老太太扣首,一直未起。沁香一出场时,老太太便是心跳不已,而她接下来的那番话,更是让她心惊肉跳。她并不是不相信秦妙,只是怕了这个阴魂不散的沁香。从前就搅得侯府鸡犬不宁,更是让秦妙与谢玘离心离德。眼下又突然冒了出来,当众胡说一通。此番做派,何止是冲着秦妙来的,这厮怕是想让威远侯府颜面扫地。
“乖孙,祖母怎会疑心你呢,我心疼都还来不及。你如今有孕在身,快些起来!”
老太太亲自弯腰扶秦妙起来,还不忘飞了个眼刀给正看着好戏的沁香一眼。“你这个满口胡诌的泼妇,老生当年好心让你留在府里,竟不曾想你是这般蛇蝎心肠。不知感恩也算了,还倒打一耙。你当我们威远侯府是你一个丫头片子就可诋毁的么,笑话!”
谢老太君此番话委实说得比谢薇那姑娘有震慑力多了,饶是在场各位看热闹的女眷都不禁有些寒颤,更有些心里略略动摇了几分。
可这沁香哪会那么容易被拿捏,除了秦妙,威远侯府里上下,谁都不曾是她的对手。
为何?因为她们有顾虑,不敢拿捏她,故而才让她每次都能得逞心愿。所以这次,她并不担心谢老太太亦或是谢大小姐怎么反应,只要让秦妙里外不是人,让她名誉扫地,所行之事,所说之言再无人可信,那便算成事了。
所以当谢老太君话音刚落,沁香也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神色委屈,语带哽咽:“老太太,您怎可这般听信夫人。难道您和侯爷被她骗得还不够么?她当年离京之后,那义兄也是同时在京城消失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呵……您大概还不知道吧,他们都有一个半大的孩子了。可夫人为了掩人耳目,竟对外谎称那孩子是她大哥大嫂的孩子。那孩子您也见过吧,就是那个如今被好好地养在府里的。”
她说得声嘶力竭,只恨将一片赤诚之心生生掏出来给谢家的人看,这不免又让女眷们信了几分。“谁家没事,将一家老小都接到自己的府里,自然是为了那个孩子啊!您若细细看,那孩子与夫人可是像的很!”
谢老太君一下就愣住了,她实在是低估了这个沁香,知道她有野心有私心,觊觎自己的孙子。可她从未料到,人无耻可以到这种地步,不管什么事,都能被拿来编排一通,说得有板有眼。若不是她知道些实情,若不是她信得过秦妙,恐怕连她都要被这个沁香诓进去了。
难怪了……真的难怪了!难怪当年自己的孙子能被这个沁香耍得团团转!
老太太这样的神色,在众人眼里却被解读成了另一种含义。那便是这位叫沁香的娘子,她所说的种种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可真是一场天大的丑闻!堂堂侯爷,被腹黑自私的妻子蒙骗,被人带了绿帽子,还巴巴地宠着护着,还为她养育私生子。
可以说,这场戏演到这份上,沁香算是赢了。因为在坐的官宦女眷们都信了!
反观坐在上首的三位,一个被气得直咬牙,却无力反驳。一个愤怒到气不顺,老态横生,实在不中用。而最关键的一位,自始至终都一句不吭,全程冷脸地陪坐到最后。
这样的局面,实在是太不秦妙了!那个曾咄咄逼得人自认倒霉的秦妙呢,那个曾语带连珠地震慑管事下属的秦阿暖呢,还有那个孤身一人舌战债主的秦家大小姐呢,都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