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沁香跟了谢玘那么多年,当然也知道他的脾气,这是动大怒的前兆。即便心里再不甘,也只能灰溜溜地拎着食盒回了雨酥阁,走之前还一步三回头,若是不知情的旁人见了,怪我见犹怜的。
话说沁香回到雨酥阁后,又是一通摔东西发泄。自从几次在听雨斋门口碰壁,雨酥阁已经换了好几套杯子了。
廖嬷嬷瞧她这副败兴而归的样子,就知道今日又是出师不利。
“姑娘还是少动怒为好,院子里难免人多眼杂,让有心的人听了去,还不知道得编排成什么样儿呢。”
这还真让廖嚒嚒说对了,沁香初来乍到,又是个不速之客,府里本就安逸,没甚八卦。如今沁香频频摔杯砸碗,下人们你传来我传去的,都说雨酥阁的这位气性大,怕是不好相与。
此刻的沁香那管的了这些,心里憋屈了这么久,不发泄发泄,真是活活要把人给憋死了。
“嬷嬷,我怎的那么命苦,寄人篱下,居然还要看一个奴婢的脸色过活!”
廖嬷嬷知道自家姑娘心大,一直想在侯府有个名分,故而见侯爷迟迟不来看她,便寻着心思自己找上门去。可世事哪有这般容易,她也只好免不了一通安慰。
再说回朝露院。秦妙近日也是在茫然和不安中度过,时不时想起那日夜里的旖旎春光,迄今都无法相信一向对自己心如止水的谢玘会那般情不自禁。如此巨大的反差,难怪秦妙当日在惊惧中落荒而逃。
难不成,他真对自己上心了?
这一日秦妙对完了所有的账本,一时无聊得想找本书看。随手便翻到了之前被自己丢在一边的“阿暖追夫计划“,正琢磨着该不该将那日之事记录下来,毕竟这也算很大的突破不是。
她盯着计划中已勾掉的完成事项,下一件该做的便是四个字“肌肤之亲”。那日二人差点要坦诚相见了,应该算肌肤之亲了吧。
她咬着笔端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尊重客观现实,郑重地在“肌肤之亲”四个字上打了个勾。再瞅瞅计划的最后一项了,“鱼水之欢”。
她不太敢去细想这四个字,太香艳,太难以启齿。纵然厚脸皮如秦妙,一想起这四个背后的意思,就免不了心里发虚。
不过小丫头玉露没让她沉浸于此多久,哧哧呼呼地从外头跑进来。
“夫人,那女人……那女人来了!”
玉露如临大敌般地喘气说道。
秦妙不由皱眉:“好好说话,别大惊小怪的。到底哪个女人来了?”
“那个……雨酥阁的那个!”
她来干什么?今儿谢玘又不在自己这里,没事跑来做什么。
“让她回去,就说我没空!”不管她来干什么,自己绝对没好脸色去见人。见一次,气一次。她是打算给谢玘机会,希望谢玘对那个沁香是无意的。而且听府里下人回报,谢玘最近没怎么做过分的事儿。
但她秦妙是绝对不相信那个女人对谢侯爷没心思,那赤裸裸的眼神,再无知的女人都感应地出来。更别说隔三差五动不动去听雨斋花枝招展了。
不过秦妙是小看了沁香的狠劲,一见她始终不出来见自己。沁香便日日都来朝露院“请安”,一来就是一两个时辰,反倒让秦妙不好发作。下人们都又传开了,只是这次的风向偏到了雨酥阁,说是侯夫人有意给雨酥阁下马威。
秦妙一听就来气,什么意思,给我整舆论压力,还偏不信了!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在沁香自以为能无声胜有声地给秦妙施压时,秦妙干脆来了个金蝉脱壳。每日早上见完该见的管事后,干脆带着人出府溜达,留下李嬷嬷应付府里杂务。
而这一日,正好和秦朗约好,找回老本行,逛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