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能够猜想到那女孩脸上的窘迫与着急。
烈渔岛的女孩还真是天真烂漫,也经不住逗。
她抿嘴笑了笑,转身面朝着余回站着的方向。
“你来了,不如带我出去走走,这么长时间,我还未好好逛一逛这烈渔岛。”
“好。”余回走过来,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接着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希望清河,以后还是不要说那样的话了。”
他低声说道,带着她往前走。屋后便是一长段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蜿蜒着一直延伸到各家各户门前。
烈渔岛的人们担心涨潮,是以挨家挨户都垫了高高的石基,在上头磊的房子干爽而又舒适,看起来同以往瞧见的屋子截然不同。
可惜这一切程清河都看不见了。
“哪样的话?你是指对那女孩说的话?你要是介意,我以后便不说了。”她从善如流道。
她先前原本就是逗那女孩的,没有想到他会这般介意,看来他是对那人有些意思?
也是,喜当爹这事儿要是放在凡界,可是要被戳着脊梁骨的存在。
这个念头不过一划而过,便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索性下一回见到她便向她解释解释好了。
“不是这样。”余回摇摇头,他很想说自己并不是介意,天知道,他在听到她说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的时候,整个心脏都麻了半边。
那铺天盖地的狂喜在一瞬间淹没了他。他多么想告诉她,即便那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丝毫不会介意,只要能让他站在她的身边,时时刻刻看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他想要的更多,虽然这份感情可能永远也得不到回应。
他没有想到她会误会他是在介意,但是即便让他解释,他也难以启齿。
真相会将他们推得越来越远,而他永远也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哎哟,二少爷,不如领着您夫人上来玩玩罢?我这儿还有许多好吃好玩的玩意儿,您要不要上来瞧瞧?”
一张胖胖的圆脸自头顶的屋子栏杆伸下来,殷勤劲儿十足。
好吃的好玩的?程清河一听便来了兴趣。
“那可好,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难得见生人面孔,赶紧上来坐坐。老婆子给你弄些新鲜玩意儿去。”
余回见她显然没有注意到那人对他们的称谓,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佟丽香早就在斜对面探着脑袋看着这边,见那二人举止亲密,怎么地,大地方来的夫人都要人牵着才能走路的?她鄙夷地哼了一声,嘭地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这张大娘挺会来事儿,程清河听着她讲这儿的风土人情,听得得趣。
“咱们烈渔岛当年也是极真界的一分子,后来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大能,用绘着火凤的大刀,将烈渔岛生生地劈开来,裂缝里灌了海水,岛上跑不了的、跑得慢的活物也被一把火烧了干净……”
“那你们的祖先是后来的,还是原本就在岛上的?”
“哎哟小夫人您别看我们人少,又个个都是普通人,咱三百年前可能还是一家哩,咱们烈渔岛的渔民,祖先可还是当年的大家族出身,只不过地方远了之后,才和极真界渐渐失了联系。”说到这里,她眼珠子转了转。
余回坐在程清河的边上,笑吟吟地喝着茶。
“哎呀,瞧我这张嘴,光顾着说,忘记给您夫人拿吃的上来了。欢英呐,帮阿妈把东西拿过来,两位贵客等等,我家老头子出海打渔去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她冲着厨房喊。
“哎!”厨房挨着门,有人在里头应了一声,不过一会儿便慢吞吞捧着个大坛子过来了。
也是个脸色微黄,红着脸颊的年轻小姑,看着和那佟丽香差不多大的年纪。
“刚刚准备好。”她将坛子放在茶几上,眼睛的余光忍不住偷偷瞄着余回。
然而余回显然已经十分习惯这样的目光,纹丝不动。
“这是我家女儿,余欢英,欢英,给两位贵客打个招呼。”张大娘殷勤地介绍。
程清河点点头,她看不见,但是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
一番来去,她早已经被坛子里的酸味儿吸引住了。
“这里面是什么?很香的样子。”
“这是腌柿饼,您别小瞧这柿饼,和市面上的大不一样,这种柿饼呀……您尝尝就知道了。”
余回细心,帮她夹了一块上来。
柿饼上沾着细盐,白白的,包裹着橘色的柿子的果肉。
张大娘还没看出来她看不见,直道这人真是会疼人,事无巨细都给她顾全了。
“挺不错。”一入口,程清河便赞道。
余回见她喜欢,心头一喜:“你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上来罢,定然不会亏了你去。”
“哎,好咧!”张大娘连忙应下,和英欢赶紧去搬来。
余回正要付上灵石,张大娘已经被闪闪发亮的晃花了眼睛,双手早已经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人,将张大娘狠狠推开。
张大娘又大又胖,哎哟一声直直地往程清河那里倒去,嘴巴大张着。
程清河耳听着有什么东西倒过来了,连忙站起来退开,只是动作远不及她的反应灵活敏捷,被带着歪倒下去。
余回一见着目眦尽裂,她还怀着孩子,要是就这么倒下去了,孩子保得住保不住还难说,少不得要受些苦。
他纵过去险险地将她的腰揽住,她的脑袋顶着他的胸膛,胸膛里的心脏快得像是要跳出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没事。”程清河嘴里说着,站直身体,没有神采却依旧出众的目光之中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你这是做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余回黑着脸对着那罪魁祸首问道。
见着这一幕,佟丽香也有些愕然,她没有想到她不过只是想阻止他被张大娘忽悠,却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这下她也知晓不好,但是一见那女人还好端端的,甚至示威一般地躺在他的胸怀里,心中又腾起一阵怒气。
“对不起,但是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怎么会那样容易被推倒,说不定是装的也不一定。”
她声音越说越小,是因为余回越来越黑的脸色。
现在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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