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找老二媳妇,自然是冷昌达去开门,见来人是李家药铺子新来的学徒,心下了然,便接过他手中的药包,道过谢后,转身便将药包交到了冷昌修的手里,低下声来道:“是李家送药的来了,这是逸琛这几日的药,回头让梅姑好生熬着,总有一日会好起来的!”
这药原本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可眼下,却成了整个沈家的救命之药……
小姑子冷香兰冲着三房冷哼了一声,是越发的瞧不起这不得志的读书人了,心里觉得他是亏欠二房的,便加重了语气讽刺道:“三哥三嫂这是吃了不认帐呢,都说拿人的手短,你们是挟恩图报还是‘狗咬吕洞宾呢’?”
她向来跟着沈氏看不惯三房,每次回来,也免不了对三房的冷嘲热讽。%し
这话可谓是说到众人的心坎里了,冷昌盛和冷昌达眼巴巴的看着冷昌修变了脸色,心想有这层恩情在,他是如何也拉不下脸来与他们分家了吧?
冷怀瑾是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原本想将这药包甩回去,但心思一转,却又收了回去,正好趁着这机会瞧瞧里头的药材有没有古怪。
“昌修,算了!”肖梅姑毕竟是妇人家,亦是最怕别人拿丈夫的名声说事。
冷昌修一身抱负,也是最在意这张脸面的。
一家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在这个时候,二房次子冷逸真请了村子里的大夫来看诊,肖梅姑将冷怀瑾抱进屋子里,待大夫把过脉,开了些便宜的风寒药方子,便差了冷昌修去抓药去了。
沈氏看了一眼便走了,大房和二房也假惺惺的关心了几句便没了踪影。
冷香兰更甚,在冷家用过中饭后,便想着过来给三房添添堵,拉着自己才五岁的小儿子,也不进门,一双眼睛在冷逸琛的身上嫌弃的转了转,捂了鼻子,冲着冷怀瑾尖锐道:“你个小贱蹄子,小小年纪便懂得使坏,咬了祖母不说,还自个儿掉下井去,冤枉人,看将来谁敢要你!”
吃饭间她才知道冷怀瑾竟咬了沈氏一口,当场便气得不行,要打冷怀瑾,冷家二兄弟怕这事又闹了起来,这才将人拉住了,临走前,冷香兰是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出了门又转回来说了这么一句。
“小姑,有你这么诅咒自己的侄女的么?你都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娘了,怎的跟一个六岁的女娃子斗嘴,这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你儿子只怕也要被人指着脊背笑话了,里正大人也该丢那张老脸了……”
肖梅姑拽了拳头,‘腾’的一声便站了起来,双眼狠狠的瞪向冷香兰。
她为人虽和气,却不是傻子,自己受多少委屈也无所谓,但她绝不允许别人拿她的一双儿女说事,冷香兰是触了她的逆鳞了。
冷昌修也没好气的上前要赶人,冷怀瑾却跳了起来,抓着父亲的手,瞪着一对明亮的双眼,补上了一句:“爹爹,将来若是分家了,记得还得和小姑一家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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