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怪你的母亲心思阴暗,太妄想不属于她的一切,你也一样,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番话像一把利刃,穿透了容璟最不见光的内心。
他的眉目阴翳无比,直接勒令保镖动手。
咣当——
会议室的门被毫无预兆地踹开,厚实的玻璃撞到墙上,裂开了碎痕。
容晏单手插兜走进来,一身黑色的衬衣西裤,袖口别着金丝袖扣,身后的保镖气势如虹,却不过是他一人的陪衬。
绝对压制,凌驾于上的张狂不羁。
太像了,与容敬尧年轻时的模样如出一辙,甚至远胜于他。
容晏漫不经心地扫视全场,目光在容老夫人身上停了停,她被保镖按住了肩膀,强行要往文件上签字。
“不松开,等着被打断手?”
话落,那保镖无端生寒,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气氛陡然变得微妙。
始终沉默的容敬尧挣扎着从轮椅上坐起来,“你……你来干什么……”
“好歹我也随了你的姓,不能来?”
容晏压根没看他,缓步绕着会议桌走了半圈,“一个迟早剩下空壳的集团,也值得你们看重?”
容璟冷冷一笑,“还没分出胜负,就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也占不到半点好处。”
“这话倒是没错。”容晏似笑非笑地昂首,语意深长,“可我们不同的是,离了容家,你什么都不是。”
容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这么多年,容敬尧尽心尽力地培养他,不断向他灌输着思想,要攀上权利的高峰。
同样,也将他困死在了容家。
所以容晏与他不同,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容璟记恨万分。
这时,容老夫人发话了,“既然阿晏来了,今天就干脆把事情解决了。且不说容璟不是我们容家的子嗣,他急功近利,心浮气躁,怎么担得起家主的责任?你们几个,刚才签字的协议就当作废,重新再来一次。”
诚然,事到如今支持谁已经无关利益,哪个大家族会允许一个外人夺权?说出去不是成了笑柄?
于是立场本就不坚定的高层们,开始陆续撕毁签好的协议。
容璟看在眼里,双目赤红,险些咬碎了牙,“你们都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无人回应,只有一个曾经拥护的高层小声说道,“二爷,今早江家已经撤资,声明往后和容氏不再有任何关系。而五爷那里,不仅有沈家和苏家,连裴家都明里暗里地相助,这样下去我们不可能有胜算。”
尽管高层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周围的人基本都听到了。
说白了不管支持谁,他们就是为了多图点利益,要是容氏散了,那还混个屁?
眼见临阵倒戈的人越来越多,容璟反倒平静下来,冲着容老夫人诡异地微笑,“奶奶,您以为这样就稳妥了?回国以来,我一直在收购集团内部的散股,加上父亲的,就算您把您手里的都给了容晏,他也不会比我多。”
容晏向来受她偏袒,他怎么会不提前做准备?
容老夫人冷淡地看着容璟,不知是被气到了,还是不为所动。
没等她开口,一道清亮的女声凭空响起——
“谁说容敬尧的股份会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