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骂我恬不知耻,但真正算计和你上.床的人是季云蘅。当年的我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她迫不及待地想上位,又担心没有孩子会露馅,所以用不见光的手段跟你发生了关系,甚至为求稳妥,还去外面找了好几个男人。容璟,他就是季云蘅不知跟谁鬼混的结果,他才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季云笙的情绪逐渐激动,悲愤而嘶哑的嗓音字字都是血和泪的控诉,“我的阿晏,他是我在嫁给你之后怀上的,他不是私生子,是堂堂正正的容家嫡子!”
“不可能!”容璟掀翻了桌上的东西,上前一把掐住季云笙的脖颈,“你说你比我母亲先怀孕,我比容晏年长。”
季云笙吃痛,却毫无惧色地迎着容璟浸满杀气的眼眸。
下一刻,手腕袭来剧痛,容璟的腕骨骤然响起脱臼的清脆声。
与此同时,他的腹部也被狠踹了一脚,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后仰,撞倒了书架。
容晏冷冷地挡在季云笙面前,黑眸狠戾肆虐。
这一幕似曾相识,可此时的容敬尧没了关切容璟的心思,直直地看着季云笙,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季家从医,想在出生证明上动手脚有什么难的?阿晏是早产,一开始连医生都没指望他能活下来,好不容易养到两岁,我的父母贪心不足地想用他换取更多利益,就把我们母子送到了容家,也一并把季云蘅算计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但他们低估了容家对私生子的厌恶,从此犹如一脚踏进地狱,过上了卑贱又屈辱的日子。
季家也因此被迁怒,没多久便销声匿迹。
再后来,受够摆布的季云笙在隐忍中爆发,她苦心谋划了一场复仇,亲手将季云蘅推下楼,更是把自己逼上没有回头的绝路。
望着昔日仰慕和爱恋过的容敬尧,季云笙站在容晏的身后,眼底静如死水。
她对他的恨意并非源于他识人不清,而是他将被算计的厌恶与愤怒发泄在了容晏身上。
如果不是容敬尧的授意,容晏断不会在容家遭受折辱,甚至十七岁那年被绑架到山里的意外,也是他的暗中安排。
“我没那么多大的能耐编造事实,当年篡改出生证明的医生叫谢勇,是季家的远亲,你们大可以去查证。”
积郁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得以公开,季云笙长长地舒了口气,如同卸下了千斤重的担子。
她仰头看向容晏,这个强大到独当一面的容家嫡子,自从他七岁之后,她再也没有这般近距离地仔细看过他。
这场阴谋和复仇的背后,容晏是唯一无辜的人,他本不该遭此一切。
“阿晏,对不起……”季云笙哽咽着,低头克制住眼眶的湿润。
容晏的眉眼淡漠得厉害,在亲耳听到完整的真相后,他不但没有任何触动,相反只觉得可笑。
迟来的事实证明,他不是私生子,那个人人唾弃的名号并不属于他。
可有什么用?时至今日,被调换的人生已经注定,再也换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