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尹芳竹父女加上计雪然,剩下一干人等均染奇毒,就连孔蜡也未能逃脱。房舍之中,一干人围在周边,方化将手收回,复而摆了摆,众人会意,纷纷退出,房间中只留下尹芳竹,计雪然和孔蜡三人。方化锁着眉头,神情之中疑惑夹杂丝丝激动,久久不语,足足半个时辰,方化又为孔蜡把脉,蹬的一声将木桌拍的粉碎。
三人不明所以,心惊的盯着方化,一言不发,不知顿了多长时间,方化的脸上终于不再抖动,矮胖的身子缓缓蹲下。
“雪然,给孔蜡把脉,心静些,把一个时辰,记住脉搏跳动的规律。”方化终于开口,却让计雪然有些恍然。顿了顿,计雪然允诺一声,坐在孔蜡身旁,孔蜡长手伸来,计雪然开始了漫长的把脉。
医者把脉,根据病症却有时间长短,但也看医者的水平,但就是医术再低微,把脉也绝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而计雪然自小跟随方化,虽然医术比不上神医外公,但江湖之上也绝算的上高超。一个时辰的把脉时间,让三人同时奇怪,但计雪然知道外公定有用意,强自静心把脉。不说屋内,连屋外站立的众人也是心急,一个时辰并不漫长,但用在普通的把脉上,却也太难熬了些。
眉头深深蹙了七次,计雪然终于睁开了双眼,右手也从孔蜡的手脖上拿开,望向方化。方化直截了当道:“几次?”
计雪然凝重道:“七次!”
“什么?一个时辰竟才有七次?”尹芳竹大惊失色,破口问道。计雪然连忙解释:“义父会意错了,不是一个时辰跳了七次,而是一个时辰之内,有七次要脉没跳动。其他看来,一切正常。”
尹芳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孔蜡问道:“方师叔,可有不甚之处?”
方化沉了口气,摇头道:“时间赶错了,应是八次。此毒我似乎曾经见过,却有些不同,不能肯定,潜伏已久,已有一二年岁。当日化真神僧预料不错,妖宗大灭,邪道又生,看来,幕后有高人,已经暗中给江湖高手下了毒。”
“竟有此事!”孔蜡瞪眼大喝,方化随即喝止:“切勿动怒,这等毒性之状,火气越大,毒发则越快,你去将孔雀谷所有中毒弟子全部召集起来,一人拿一根细线等我。雪然,你随他去,芳竹留下。”
孔蜡和计雪然点了点头,一同出去,尹芳竹心知方化定有要事,只等着对方开口,果然,方化站起了身子,背对尹芳竹道:“此事关系甚大,我也不敢断言,但依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毒乃是由竹木蛇虫交杂配制炼化而来,寻常竹木无论是和再毒的毒物混合,也难有功效,由此看来,世上唯有紫青竹才有此功,若是按此猜测,恐有不妙。”
方化三言两语说的看似轻描淡写,可听在尹芳竹耳中,脸上随即凝重万分,担忧道:“南疆也有紫青竹,可是时间好像对不上,总不可能是?不可能,方师叔,是否别处也有紫青竹?”
方化摇头:“别处绝没有紫青竹,不过功夫不应下在此处,他哪有理由作此,再讲有我在,谁会这么蠢用自家东西,还应忖度忖度。”一经方化言毕,尹芳竹也释然些许,过了半刻,尹芳竹忽问:“方师叔,芳竹方才见你似乎震怒,是否还有何事牵连?”
方化一愣,眼神中芳竹朵朵凶光,咬牙道:“哼,只是想起来件旧事,恐怕于此也脱不了干系,与你无关,就别问了。”方化言毕,拂袖而去,向着孔雀谷武场中央走去。孔蜡没过多久,便将孔雀谷尽数弟子召集一起,所有弟子手中紧握绳线,笔直的望向走来的方化。方化紧盯众人,道:“将绳线绑在手腕处,另一端系在水潭石中,快。”
命令一出,众人依言而做,只过半刻,密密麻麻的绳线绑着小块的石头被扔进了水潭之中,方化身形一跃,踏在了水潭之上,方化矮胖的身子静静站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双眼也缓缓合上,数百人一言不敢发,尹芳竹同计雪然等人站在稍远方,无不为方化这种诊断方法而惊叹。计雪然凝聚神念,向着水潭探去,只见细线深入水中,而水面看似平滑如镜,但微弱的颤抖还是被计雪然神念发现。方化也便是靠着这等颤抖同时诊断这数百名弟子。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快要半个时辰,数百弟子早就不耐,但诊断之人是方化,唯有强忍着耐性,再等待下去。这时,方化突然睁开双眼,喝道:“一排左数第六个,第七个,三排左数第一个,四排右数第二个…”方化一口气点出了一十六个人,将这些人剥离了人群之中,毕,方化回身落在计雪然身前,对着尹芳竹小声道:“给这几个人准备后世吧,剩下的我出个方子,解药问世之前应能延迟寿命。”
语出惊人,却无可奈何,尹玲珑是幸免于毒之一,却看似比谁都焦急,迫切道:“方爷爷,难道现在就没办法吗?”
尹芳竹退散了众弟子,方化才道:“方法自然有,可不是现在,你放心,用不到我研制出解药,便会有变数,若邪道现,应是有些征兆的。”
方化的一席话说的朦胧,尹芳竹似乎懂了,孔蜡也点头道:“方师叔所言极是,这一着急,反倒首先落了下乘,有师叔在,没必要着急。”
方化又对尹芳竹交代甚多,没过一日便受不住计雪然的纠缠,启程卧龙山庄。到了山庄,方化一番观察,愁绪更重,这诸葛家众人的中毒情况似乎比孔雀谷中更重,而就在此时,山庄中就有一名诸葛西城的随从毒发身亡。
这奇毒之奇,即便是方化也顿时没有了头绪,留下了药方,又去了未央宫,结果依旧如此,妖宗大灭后,风平浪静并未很久,暗动,终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