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锦瑟回到办公室之后先把衣服挂起来,再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做了梦,梦到以前在海城的时候,她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傅行止。
因为她是道家七小姐啊,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疼爱她的父母和宠溺她的哥哥姐姐,都会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
为什么就得不到傅行止呢?
大概,她没办法将迟欢从傅行止的心中赶走。
既然不是嫁给傅行止,那么嫁给谁都没关系。
但是蒋川为什么这么恶劣,在梦中都要来插一脚?
被他压在床上的画面不断地出现在脑海,她醒来时,出了一身的汗。
不光是出了一身的汗,还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小腹那边。
可生理期上个礼拜才过去,不是生理痛,那是……
原本隐约的疼痛演变成剧痛,手机放在工作台上,走不过去。
道锦瑟从沙发上跌下来,将桌上的水杯挥到在地发出尖锐的声音。
随后,道锦瑟听到脚步声,惊呼声。
“打电话叫救护车!”
“快点打电话给蒋公子!”
乱作一团,道锦瑟陷入昏迷当中。
……
再次醒来,已然深夜。
淡淡的消毒药水侵入道锦瑟鼻间,小腹那边传来阵阵疼痛,想抬手去碰一下,却发现连力气都使不上来。
病房里面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灯,静谧而又诡异。
以前生个病家里忙上忙下,一家子的人都恨不得在医院陪着她。此时,开了刀的她,连个陪床的都没有。
“吱呀……”
门口传来动静,该是巡夜的护士,她这手上还打着点滴,自然是要护士时时刻刻注意到的。
但当人走过来的时候,道锦瑟怔了一下。
男人踩着夜色走进病房,看到床上的人醒了过来,面色如常地往她病床边坐下,又抬头看了眼她输液袋里面的液体。
天气稍稍有些凉,傅行止握着输液管,凉飕飕的液体在经过傅行止手心之后,进入道锦瑟手背的那部分,就不再觉得凉。
“阑尾炎,下午做了手术,一直睡到现在。”傅行止道,“伤口要是疼,我叫医生过来给你开点止痛药。”
果然是开了刀,怪不得觉得小腹那边疼。
“不怎么痛。”道锦瑟轻声说道,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蒋川出差,暂时不会回来。手术单我签的,没通知你父母。”傅行止一句话就讲道锦瑟心中的疑问解开。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会在她工作室里面都安插了眼线?
“我没什么事了,你先走吧。”毕竟她已嫁做他人妇,傅行止在这里彻夜守着,终究不合规矩。
这事儿若放在以前,傅行止给她守夜,还贴心照顾她,她肯定开心得立刻能从床上跳起来猛亲他两口。
但时过境迁,道锦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把所有的喜欢都表现在脸上的人。
“你想赶我走,等你病好了有力气赶我再说。”傅行止态度似乎很强硬,“不管什么话,都等你病好了说。你现在这样,像个病猫一样。”
“……”道锦瑟被傅行止怼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但心中不愿意让傅行止在这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不想自己最为狼狈的一面被他看到。
她丈夫出轨二十多次,她在婆家没人照顾住院还要他这个外人来签手术单,娘家人远水救不了近火……
往日光鲜亮丽的七公主,此时落魄至极,还偏生被自己以前喜欢的男人目睹她的狼狈。
道锦瑟赶不走傅行止,想要拉过被子遮住脸颊,甚至都使不上力气。
索性,她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
夜深,蒋川从床上翻身起来,床的另一边躺着一个熟睡的女人,被子堪堪盖在她腰间,白净的肌肤上留下或轻或重的指印以及吻痕。
男人赤着上半身走到阳台,点了支烟后拿了手机拨了号码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
蒋川蹙眉,立刻给家里打过去,无人接听。
一整晚道锦瑟没怎么睡着,一半是因为伤口有些疼,另一半是因为傅行止一直在病房里面。
病房里格外安静,只有点滴滴落下以及傅行止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