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顾浅浅不知梦见了什么,神色安谧,嘴角含笑,呼吸也逐渐平稳了。【..COM】清丽的黑影出现在纱窗上,上官若离淡扫一眼,帮顾浅浅盖好被子,便走了出去。
“调查的如何?”
“已找到楼天齐,但是君梵希依旧下落不明。”
“楼天齐怎么说?”
“他和君梵希突出重围之时,是春楼内火药爆炸,两人摔入河中……”
声音顿住,上官若离竟按捺不住心下焦急,问道:“然后呢?”
黑影沉吟一下,接着道:“他至今仍在寻找君梵希。”
上官若离默不作声,透过霜白纱窗,望着床上安然睡去的顾浅浅,半晌才发令:“继续查。”
无风的庭院,寂寞如雪。六月的夜空,星河璀璨,明月清辉,染得院内枇杷树上的青枇杷,珠蕊琼花也似。上官若离平摊着双手,似乎想握住虚无的光,但月光空空的从指间滑落,倾泻了一地的忧伤。
明月银白挥洒,好似莹亮的雪夜——他在翼川峰的雪夜。如果没有那一场意外,他的生命中,是不是会有更多那样的回忆?
他本来以为会是他先离开,没想到最先离开的却是女孩,换下了他的外袍披到熟睡的他身上,在石壁上留下一行字:你们都是好人,我去找爹爹了,有缘再见。
好人,他死死的盯着那两个字,几乎把它们冰入石壁——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他。
竹衣少年在他身边打坐,见到他醒来,笑道:“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没想到散的这么快。他点头:“不用特地等我,你也可以留下一行字。”
“还是亲自和你说一声比较好。”竹衣男孩慵懒的起身,学着女孩的语气,“我也上山去了,有缘再见。”
他心里有淡淡的舍不得,但年幼的他已清晰的知道,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这般短暂的相遇已弥足珍贵。他的人生不是上山,而是下山找二叔,纵有不舍,也只得相别。
本以为人生再次相逢不知将是何夕,但没想到很快便见面了,再次见面是第二天午时,他同二叔一起踏上雪山顶,山顶有间名为“雪止”的小酒家,专门招待前来观雪或是品食的游人。过了酒家再往上,便进入古剑派的地盘,是故大多人到此即止。
他和二叔正在用餐,恰撞见竹衣男孩拉着红衣女孩进来,两人一脸相互斗嘴的表情。看见他,女孩热情的招手:“阿离。”
因为这个称呼,他的脸没来由的一热,幸而常年练习至阴武功,面色寒玉,二叔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他们怎么在一起了,他脑中飞闪,这十四个时辰,发生了什么事?
二叔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们,更为诧异的看着他,许是意识到二叔的眼神,竹衣男孩对他微微一笑,便拉着女孩坐到了其他桌上:“一路就听你嚷着饿死了,快吃东西吧。”虽是责备的话语,却饱含宠溺的意味。
他对二叔道:“昨日他们对我有一饭之情,今日我想回请他们吃饭。”
二叔点头:“有情有义是好的,但凡是小心。”
他走了过去,女孩指着竹衣男子,问他:“你是想投桃报李么?”
他内心闷呛了一下,猛然听着还以为是投怀送抱。
女孩又俏皮的一笑:“若有人给我一个桃子呢,我一定还他一个桃核。”
他听着觉得这个比喻新颖有趣,便接口:“若有人给我一个桃核呢,我一定还他一个核桃。”
女孩双眼弯弯,招手:“老板娘,来个桃子,我倒要看他怎么变成核桃。”
这间酒家虽小,但颇具名声,屋内布置雅致,食物更是比山底贵出十倍。老板娘是个眉目皆风情的女子,闻言笑道:“是要桃园结义的义桃呢,还是要结成连理的喜桃?”
他一时怔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白玉脸上微微泛红。
未想到老板娘拿他们打趣,红衣女孩的小脸上也铺了一层粉霞,指着竹衣少年道:“我们这有老人家,当然要寿桃。”
竹衣少年扶额:“我觉得我该逃了。”
他的嘴角不自禁的微微翘起,如此斗嘴也是他灰白生命中难得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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