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月剑派齐易被杀一案已过去一天了。【】六大剑派内部很是骚动,纷纷扬言要找空冥派讨回公道。
此事竟真是天衣无缝,让人毫无头绪,哪怕如秋荀白这般强劲的情报线,都查不出可疑的蛛丝马迹——飘香楼里所有的人都是身家清白的小农出身,每个人在案发时都有证人。
庄枝穹他们已经被关入大牢。本来庄枝穹完全有机会逃脱,可是莫悠游说:“若是你跑了,他们就成了罪魁祸首。”
庄枝穹就笑嘻嘻的转过身,束手就擒,不忘强调:“真的不是我杀的。”
莫悠游道:“人是不是你杀的,还无法断夺。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所以我有义务把你暂时关押起来。当然,我也有义务,把事情再查彻底一些。”
“好,我相信莫捕头不会冤枉好人。”
于是,他们就被关进了牢房。
浅浅花了十两银子打通狱卒,进来探望他们。
一进去就听到庄枝穹的笑声:“这怎么不是羊,你画的明明是羊,这头上还有羊角呢。”
瞿墨爽朗的笑道:“不是羊,绵羊的角是弯的。这个肯定是牛,你看这角多像牛角。”
任天晴探脑袋去看:“玩什么呢?这么开心?”
邱麟道:“庄大哥教我们玩的猜画。你猜猜这地上画的是什么?”
任天晴指着地上的画,不大确定:“是斑马吧,你看它身上有几道纹理。”
邱麟闷声道:“你们都猜错了,我画的是鹿,这是鹿角,这几道纹理代表鹿毛。”
众人:“……”
邱麟叹道:“你们真是慧眼不识珠。”
有庄枝穹在,哪怕是坐牢也能让大家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他此时正笑吟吟的望着任天晴:“小未婚妻,你是来看我的么?”
任天晴哼道:“我是来看你怎么把牢坐穿,最好呀,你就这么一直坐下去,坐到七老八十再出来。”
庄枝穹道:“不好不好,我若坐牢,你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任天晴甜甜的笑道:“你都坐牢了,我们的婚约自然就取消了,我这就写信告诉我娘去。”
“想不到你好狠的心。”庄枝穹捂着心脏做受伤状,继而皱眉大义凛然的道,“放心吧,小未婚妻,为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我怎么也得想办法出去的。”
“行了,别闹了。”这对欢喜冤家,见面就是没完没了的斗嘴,浅浅把食盒递过去,“先吃点东西。”
邱麟表情沉重,整个人说不出的沉闷,半晌才道:“大哥,我若出不去了……”
浅浅微怔,忙打断他的话:“怎么会出不来,人又不是你杀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共犯,最多也只是流放。”
“可是若错过了会试,又要等十年,我怕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了。”邱麟年少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似乎夹杂着深不见底的绝望。
“你现在才多大,一辈子长着呢。”这孩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呢。
见他闷不吭声,浅浅无奈的敲着他的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错过会试的,一定还你们清白!”她说得很用力,每一字都说得分为诚恳。“所以,你现在必须要吃东西,养足精神,才能比试。”
邱麟涣散的眼神终于凝聚起来,低低的道:“谢谢大哥。”
那一边,庄枝穹正扯着任天晴的辫子,任天晴恼怒的手腕翻转,一把银针撒过去,却被他凌空翻身躲过,双脚还未着地就对着她做起鬼脸。
浅浅无奈的感慨,同是关在牢里的两个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她倒很好奇,若是庄枝穹被莫悠游自创的密室审问法关起来,不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精神奕奕的。
一片紫花如风中鸿雁肆意来回招展,映着花下一袭金衣恍然如梦,莫悠游正站在不久前失火的废墟前——现在已经不是废墟了,瓦是新砌的,墙是新刷的,门是新装的,门上还插了把新铜锁,短短两三天,已然焕然一新。
从芙蓉冠之事到陆寒之死又到齐易被杀,身为捕快,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些看似没关系的事却好像是一体的。她总觉得有根看不见的线把破碎的布料拼起来一般,如今只露出些雏形,展示出来的雏形便是——这三件事都和空冥派有联系。
保送芙蓉冠的镇远镖局和其仇家神鹰镖局皆出自空冥派。她查过资料,十年前空冥派在六剑会试上惜败给双月剑派之后,引发内部矛盾,霍正刚和陆金泉两人纷纷离帮创建了自己的镖局。短短两年之间,神鹰镖局如日中天,在江湖上已小有名气,但八年前,因保送一幅画而和镇远镖局起了冲突,最后全镖局三十七人全部失踪,尸骨无存。八年后,会神鹰拳的陆寒设计血洗镇远镖局,后盗取芙蓉冠不成被杀,从他嘴里透漏,此事和无色宫有关。而后,便是六剑会试渐进,空冥派掌门邱麟因事入狱。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预感,也许,把这事情彻查清楚,其他的事情便也可水落石出。
是春楼曾是无色宫的产业,后被秋荀白收购,所有的人员进行一次换血,但这并不保证没有无色宫的人遗留在此,不然那夜也不会出事,她和铁匣也不会被困两日。所以她要仔细侦查,一花一草都不可掉以轻心。
想起铁匣,她的神情微微不自在,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那个人……罢了,想他做什么,既然他已经走了,就当做从没来过。
“莫姐姐,你在这里,叫浅浅好找。”浅浅的脚步声响起,走来一个着浅色衣服,神情浅浅的人。
“二小姐,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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