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工作不顺利,她没好气的回答道。
“我们还是快走吧。”李维几步走过去,抓住艾拉的肩膀往后扯:“那么重要的东西,船员一定会来拿的。要是给抓到就糟了!”
“傻瓜!如果船长是真的,当然会叫人来拿。可现在的船长是假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听你这么一说……”
“别磨蹭了!快点帮忙!你知道艾瑞拉炮的核心,魔法贮存装置值多少钱?”
“多少钱?”一听钱字,李维的眼睛不由得亮了。
“十万!十万金币一个!”
“这么贵!”李维倒抽了一口凉气。
“所以说,机会难得嘛。弄出来的话,算你十个金币的工钱……”
“才十个。”
“你干不干?”艾拉瞪眼威胁道。
“如果把工钱加到十五个……啊,不,加到十二个就干。不过,我说医生,这是盗窃国家财物啊,你可想清楚。”
“快点过来帮忙。”
十万个金币在他们脑海中闪亮。两个家伙对盗窃的罪名毫不在乎。在用语言表达了规劝之意后,少年大步走到门前。
艾拉让到一侧,看李维如何破门而入。
李维把弯刀的刀片从门缝间伸了过去,然后慢慢把刀向下压,使门闩卡在弯刀刀刃上。因为刀刃在内侧,用起来像钩子一样,非常容易发力。李维握紧刀柄,用力向外一拉,门闩便马上崩断了。
这令医生对他刮目相看。少年则腼腆的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行啊,李维,有当盗贼的天赋!”
少年分不清这算不算是夸奖。
“走吧。”李维道。
艾拉蹲身捡起地上的蜡烛。李维推开房门,一个人先走了进去。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巨大的响声,船体剧烈的一震,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李维手中的噬魔剑立刻放射出强烈的蓝光,把房间照得雪亮。他把它像灯笼似的,向前方举着。只见在房间正中的位置,一只粗壮的紫色触手冲破了下层甲板,直插天棚。但不知什么原因,它在穿透棚顶时停止了生长,只是在天棚上开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洞。
棚顶上的灰尘哗哗的掉落下来。两人掩住口鼻,半天讲不出话。
巨大的紫色肉颈立在房间中央,像一棵削尖了的木桩。木桩上一些小而短的枝杈缓慢的左右摇摆着。
“天啊!”艾拉拉了拉李维的袖子。“你是怎么让它停下来的?——慢着,不会是因为你手里那把刀吧?哪儿来的?快拿来给我看看!”她连珠炮似的说。
“这个,说来话长……你还记得我和奥马在里尔斯市集捡到的那个铁匠吗?个子大大的……”
艾拉没理会他,一把把弯刀抢了下来。弯刀刚刚离开李维的手,蓝光就马上暗淡下去,缩成很小的一个光球,而且还有渐渐熄灭的趋势。
他们面前的紫色的肉颈摆脱了束缚,立刻开始大幅度的扭动躯干,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在它腐败的表面上还生出了许多一鼓一鼓的脓泡来。
艾拉飞快的把弯刀交还到李维手中。
蓝光大盛。那怪物顿时失去了活力,一动不动。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李维耸了耸肩说。
艾拉再次把弯刀抢了过来,怪物开始扭动。艾拉把弯刀还给了李维,怪物停止了生长。艾拉又要抢李维的弯刀……
这次少年把刀举了起来,她没够着。
“别玩了!”李维生气的说。
那财迷似乎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危险。一看到值钱的玩意,她就什么都不顾了。
“看来,”她用无辜的黑眼睛望着李维,再望望弯刀,悻悻的说道:“那把刀认你做主人了呢。真是可惜!”
“这有什么可惜的!”
“我不是说弯刀。”她急忙狡辩,“我是说那个铁匠。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格拉莱斯。”
“太可惜了!”她夸张的大叫道。紫色的怪物不安的动了一下,好像也给她吓到。
少年纳闷的看着艾拉。
“当初……那么简单就放他走,真是太可惜了。”艾拉遗憾的舔了舔嘴唇。弯刀蓝色的光芒给红唇涂上了一层亮丽的色泽。
“那简直是一只会生金蛋的鸡!嗯……那个铁匠叫什么名字来着?再说一遍。我又忘了。”
“格拉莱斯。”李维答道。他知道,铁匠这下记录在案了。看来格拉莱斯那时连夜从艾拉诊所逃走,真的是无比英明。
两人从怪物的身侧绕了过去,朝着十万金币的目标,继续前进。
这次行动,少年定义为“寻宝冒险”,而非盗窃。
通过的时候,他放慢了步伐,仔细打量了那个紫色的怪物。在它身体的一侧生长着一条鳍一样的东西,表层的肉膜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一根根骨刺并排立着。
应该是某种水生生物的躯干吧?
少年摇摇头。艾拉纤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前面一扇单边的门里。
那儿就是艾瑞拉炮的控制室。
“等等我。”李维快步跟了过去。
噬魔剑的光芒一消失,那条紫色的触手立刻开始急速膨胀,直径很快就达到了两米多。在它周围,一条条新的触手无声的钻了出来,开始抽芽。
***
雨已经停了。
浓浓的黑云,浅灰色的江雾,压抑的闷雷声,迷蒙的星月之光。斯瑞姆河上一片沉郁景象,仿佛旧佛卢斯流行的“班尼霍尔派”油画,用朦胧阴沉的冷色勾勒出一片衰亡之景。天空变得低低的,像随时要坠落下来,砸在他们身上。
安勒克斯静静的站着。他背后藏着一个穿绛色长裙的少女,用担忧的目光望着寂然流淌的河流。白色的帆随着桅杆浮上了水面,已完全被河水润湿,疲惫的卷着,渐行渐远。
船尾已经站了十几个人。其中,个头出众的艾索米亚三铁匠格外显眼。最高的格斯拉弓着腰,屁股靠着船舷,用一块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布细细的擦拭他那把特大号战锤,“粘土”。一个用黑色斗篷包得密不透风的小个子站在格斯拉身边,好奇的看着大汉。她整个人还没有“粘土”大。两人站在一处相映成趣。稍远一点的地方,盗贼康恩老鹰般的蹲在船舷上,偷偷朝着安勒克斯和米亚梅那边张望。
无数条细长的触须从船的各个部位钻出来,胡乱的上下摇晃。那情形,倒仿佛它们是船体的一部分。整个船体已经有些倾斜了,甲板轻微的偏向右侧,许多木桶和其它的东西都滚到了右边,杂乱无章的堆积。
不过一时没有大的震动,人们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都在议论那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其中只有黑斗篷的女孩和格斯拉聊的内容是个例外。
“大叔……”说话的正是那天与艾拉讨论剑猿的女孩。
她的嗓音非常悦耳,又十分特别。与艾拉、米亚梅的声音比起来,各有千秋。医生的音色像舒缓轻柔的提琴,平静里带着别样的韵味。她总是随时用市侩的语言提醒别人,不是美丽的都美好。而龙翼王国的公主则好比是竖琴的琴声,纯净透澈,带着王室贵族所特有的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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