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逆不得不猜测,她可能碰上了贼祖宗。
这出警匪游戏折腾了一天一夜了,那小贼轻功极好不说,藏匿、逃窜手段更是层出不穷,绝对是专业手笔。
这并不是说覃逆的轻功不如小贼,事实上,她要比小贼还快上几分,毕竟,她脚上的铃铛可不光是好看的,从□岁她开始学轻功起,那玩意儿就没摘下来过,可以说,她日常行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练习轻功,这甚至已成为一种刻印在骨子里的习惯。
但“追上”和“逮住”显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总之,追捕奔行了一天一夜,在进入一个闹市后,覃逆不得不承认,她追丢了。
当然,追贼失败的片警现在还不知道,易容后躲在人群里逃出她视线的贼祖宗也在骂娘,花满楼家门口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一尊门神?本来这世上轻功比他好的,除了西门吹雪,就只有6小凤了,可是现在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还是……捕快?!
死对头啊!
而且,这个死对头明显对追踪很有一套,好几次他都以为摆脱对方了,没想到很快又追上来了。
姓司空的小贼突然觉得前路荆棘蔓蔓。
确认小贼真的是溜了,覃逆决定打道回府,一天一夜的疾行路程,她现在要赶回去却要费上一番功夫了。在小摊上随便吃了点东西,找了家客栈简单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覃逆就启程了。
世上有一种人,只要站在那里,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世上有一种人,不需要看到他的脸,便能感觉到他几乎脱世俗的不凡;世上有一种人,当他出现的时候,天地都为之一静。
西门吹雪就是这种人。
西风,晚霞,木叶萧萧。
赶了一天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长街,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幕实打实的凶杀现场。
覃逆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人,占据了她整个瞳孔。
白衣如雪,冷峻清寒。一人一剑,这便是整个天地。
“杀你!”
两个字,犹如宣判!
被宣判的男人面色已变,他认出了这个人、这把剑。
没有人能阻止西门吹雪的剑,因为在他决心要杀一个人时,就已替自己准备了两条路走,只有两条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一往直前、没有退路的剑。
覃逆也不能,除非,用她的命。
但覃逆是一个警察,做她应该做的事,那是她的职责。
警察,是不能坐视有人被杀的,无论那个人是谁,无论那个人本性如何,做过什么,能对他做出宣判的,唯有律法。
在西门吹雪出剑的一刻,覃逆的刀出鞘了。
这是她归国以来第一次拔刀。
覃逆的刀很快,铃铛的脆响在寂静的长街格外清亮,长刀如白练,一出即回,再回神,刀已归于鞘中,恍似从未动过。
但是,这样快的刀却终究没有达成目的,因为她离得太远。
也因为西门吹雪的剑。
一往直前的剑,没有犹豫,没有退缩,纵使出现了第三把武器干扰,那把剑仍然保持着原有的节奏,原有的度,刺向它要刺的方向。
覃逆的刀没有干扰到西门吹雪的剑,就像覃逆的出现没有干扰到西门吹雪的心志一样,但它终究起到了部分阻挡作用。
被宣判的男人没有一剑毙命,他喉咙染血,眼睛突出,死死地盯着覃逆腰间,那里有一块腰牌,标示着她“捕快”的身份,男人嘴巴张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抵不过一口气用尽。
覃逆的帷帽已被风吹开,她收回看向男人的目光,再次抬头,看向那个白衣如雪的人。
西门吹雪也在看覃逆,但他却没有看向那张绝美的脸蛋,他的视线停在覃逆腰间的刀上,许多人都看出覃逆的刀有古怪,但西门吹雪却已经知道了那把刀古怪在什么地方,尽管刀出刀回只有一瞬间,但他已经看出,那不是一把杀人的刀,尽管它身上的杀气说明它杀过人。
它的刀刃是反方向的。那是一把逆刃刀。
一把不杀人的刀,是挡不住一柄杀人的剑的。
但这把不杀人的刀却拦截了那把杀人的剑,该杀的人没有一剑毙命。
西门吹雪的目光终于上抬,锁定在覃逆脸上,他的脸色冷峻依旧,表情中些微的变化却显然不是因为覃逆那张脸蛋的绝色。
“可惜,你不用剑。”西门吹雪道。
覃逆瞄了眼西门吹雪手中的长剑,剑尖上染着一点鲜红的血色,就是这把剑,刚刚夺走了一个人的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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