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绾再次约见了弗里德里希·洪堡。谢绾没绕弯子,提出这件事可能是他兄长威廉·冯·洪堡在背后策动,然后看他的表情。洪堡表情有些惊异,但仔细想想之后,他也表示很有可能。
谢绾见他像是确实不知情,也就暂时把疑虑放下。然后问道,
“洪堡先生,您兄长想要放倒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觉得也该有个了断。如果将来我与您兄长起冲突,您会怎么做选择?”
洪堡愣了一下,有点焦急的说,
“难道您不能和我兄长好好谈一下吗?”
谢绾摇摇头,看着书桌上的文件,讷讷地说,
“两个目的地不同的人一起坐船旅行,总会有先下船的一方。”
洪堡仰头看着天花板,然后低头看着谢绾,
“我只能答应您,我保持中立。”
谢绾笑笑,随即换了话题与他闲聊起其他事情。
洪堡不是敌人,但也拉不过来,只能另想他法。于是在约见洪堡之后,谢绾又暗中会见了基民盟各派系的领袖。此次针对谢绾的示威活动,明显看得出来得到了基民盟基层组织的纵容甚至鼓动,这意味着他在基民盟中的领袖地位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他要在与洪堡摊牌之前摸清自己的基本盘还有多大。
局势很不乐观。当初谢绾作为基民盟的秘书,掌握了极大的实权。但随着谢绾作为执政,要对全民负责,身上的党派特征越来越弱。很多话不能说,很多事不能做,尤其无法带着基民盟抨击各国朝廷,也无法代表基民盟内部某一派系攻击另一派系,这使得谢绾对基民盟的影响力日渐减弱,洪堡逐渐把权力天平掰了回去。
但谢绾依然不得不依靠基民盟,这是他作为维新派领袖的基础,是他作莱茵执政的大义名分。这使得他不得不经常向基民盟让步,譬如在工人运动中,他就迟迟不敢下令驱散,因为工人组织同时也是基民盟的分支组织;而在送走巴伐利亚的蒙特哲拉伯爵之后,他甚至还要在基民盟内作检讨,因为伯爵是铁杆维新派。
这不禁让谢绾思考起基民盟对于莱茵和整个德意志的意义来。
虽然基民盟在各国都有极大的势力,但真正执政的,只有莱茵一国,所以很大程度上扮演的还是反对派的角色。基民盟高举“统一、民族、自由”的信仰大旗,骨子里充满了对执政者反对和吹毛求疵的情绪,完全就是职业喷子。基民盟没有意识到它已经大到足够成为主导各国政局的势力,完全可以站到前台来。不过,那样就需要基民盟具有执政者的大局观和胸怀,同时也要弱化过于尖锐的信仰。这是目前基民盟还无法做到的,也恰是谢绾与基民盟最大的分歧。
由此谢绾又想到另外一个组织,鲁尔财阀。
与基民盟完全相反,这个组织从来就没什么信仰,却与执政者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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