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纷扬的雪花,柔细而美,美而不藻,银装素裹着世间万物,别有一番情致,只留下雪地上一串串浅浅的脚印儿。
岚音刚踏进宫门,便只听到里面跌碎物件的声响,仔细一瞧,原来是太子正在大发雷霆,那气得红红发胀的小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眼里充满血丝,头发凌乱,显然是受了欺负和委屈。
“哎呦,太子爷啊,大阿哥被罚跪在奉先殿前,您这时再去,岂不是惹皇上气恼,自讨苦吗?”崔公公一旁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不行,我才不怕皇阿玛责罚,大阿哥他使诈,布库怎能背后出手?我定会摔倒他的。”太子不服气的讲道。
“能,能,太子神勇,定会摔落大阿哥。”崔公公随声附和。
“太子好大的口气啊。”岚音笑意盈盈的走了进去。
“良贵人吉祥。”崔公公跪落在地。
“给良贵人请安。”太子脸上带伤,却依然神采飞扬。
“还疼不疼?”岚音责怪的口吻问道,坐在太子床榻前。“崔公公去找几个煮熟的热鸡蛋来。”
“是。”崔公公松了口气,良贵人来了,太子的伤便好了大半。
“疼吗?”岚音又一次的问道。
“不疼,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怕疼呢?”太子大声的讲道。
岚音笑道,“你才几岁,还想着大丈夫,难道想娶太子妃了?”
“不是,不是。”太子着急的摇着头,羞红了双颊。
惹得岚音抿口而笑,到底是孩子,禁不住玩笑之语。
太子不敢出声,闭着眼睛装睡。岚音接过崔公公找来的熟鸡蛋,包裹着棉巾,慢慢在太子青紫的脸上滚动。
“你怎么能和大阿哥打架呢?”岚音不经意的问道。
太子沉迷无语,脸上带着悲伤之色。
岚音本是无意之语,见太子忧伤,觉得蹊跷,便仔细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我还是去问皇上吧。”
“良贵人千万不要去问皇阿玛啊。”太子恳求道。
岚音觉得事出有因,凝眉问道,“那你便实演相告。”
太子支支吾吾,慢慢的讲道,“大阿哥讲良贵人的坏话,我听不惯,上前与他理论,他却更加出言不逊,甚至口出污秽,我气愤不过,才与他争吵起来。”
岚音面容一惊,原来此事竟然是因己而出,柔婉心疼的问道,“既然是争吵,怎么又大打出手了?”
“我和大阿哥争吵不绝,便约定布库一决高低,结果他竟暗中使诈,我气愤不过,便,便与他厮打起来了。”太子低着头。
岚音叹气,恐大阿哥讲自己的话语太过难听,否则皇上怎能生如此生气重罚?原来自己真的成了红颜祸水,真是难为了太子。
“那皇上如何讲?”岚音忧心忡忡的问道。
“皇阿玛听闻后气愤不已,摔了龙案上的水晶笔筒,”太子至今心有余悸,却随即欣喜的讲道,“皇阿玛心疼良贵人,怒声训斥了大阿哥,又见我脸上的伤,便罚大阿哥去奉先殿思过了,让他总是以长自居,奚落我,这次便是教训。”
岚音望着年幼的太子,苦笑道,“你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对大阿哥还是教训?依我看,对你也是教训,也应该罚你去奉先殿思过。”
“哈哈,那便是大阿哥愚笨了,皇阿玛让他认错,他却不肯。”太子嘲弄道。“皇阿玛便更加愤怒,还打了大阿哥一个耳光。””
岚音心中讲不清的滋味,却被皇上对自己的真心一次次的打动着,而自己与钟粹宫惠嫔的隔阂会越来越深,恐怕此时自己已成为钟粹宫上下的仇敌,将自己痛恨于心。
“大阿哥是大阿哥,你是你,这皮肉之苦可是自己受着的,下次可万不要如此了。”岚音蹙眉,低沉的讲道。
太子望着四周,语调极低的对着岚音讲道,“俗话讲,打人不打脸,他打我的几处都在明处,而我打他皆在暗处,他也比我好不了哪去?”太子洋洋自得的偷笑。
岚音一怔,年幼的太子竟然藏了这么阴险的心思,真是可叹可悲。
轻柔的滚动着手中的鸡蛋,岚音平淡无语。
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太子黑黝黝的眼神偷瞄着岚音,轻轻唤道,“良贵人?”
岚音板着脸,严肃而执着的讲道,“太子是东宫储君,怎能如此意气用事,下次定不要因我的事情而与旁人争执了。”
“为何?”太子着急的问道,毓庆宫与长春gong走的极近的事情,紫禁城中每个人都知晓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