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轻轻扶起老人,又帮老人拍拍身上的雪:“你没事吧?”
老人抬起头来,拢了拢脸上的乱发,他的头发已有些发白,脸上还有黑黑的炭迹:“我没事。”
这张脸,虽故意弄的凌乱不堪,甚至,老人穿的衣裳,也是寻常下人所穿的灰黑色棉衣,可芙蓉却一眼便认出了他,这是个熟人,他是苏畅的爹苏怀山。
苏怀山苏老爷怎么会蹲在雪地里为喻府收拾豆角架?
苏老爷为何把自己打扮成下人的模样?
这些问题在芙蓉心里盘旋,她刚要张口,便见苏怀山冲她挤眼睛,似乎是不想她揭穿身份。
方知府已急的走了过来:“芙蓉,你认识这个下人吗?”
苏怀山很快的扭过头去,继而,他蹲在地上,扶着脚踝又故意叫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芙蓉?”方知府追问。
芙蓉定了定神,忙道:“我……我不认识他…….只是看他可怜。”
方知府笑眯眯的:“你知道他为什么可怜吗?”
芙蓉却不理他,径直顺着刚才的路往前走。
方知府讨了个没趣,却又很快跟了上来,像自言自语似的道:“那个下人之所以可怜是因为穷,之所以穷是因为他没有银子…….所以年老了,才过的凄苦…….”
方知府罗嗦个没完。
芙蓉却一门心思的想着,为何苏老爷要扮成下人呢?
她回望了一眼,苏老爷已起了身,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芙蓉,见芙蓉回头,苏老爷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方知府也回头,苏怀山忙低下头去,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很快,芙蓉便跟着方知府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所在。
这个地方装着一扇木门,穿过木门,又有一扇石门。重重叠叠的门给这间屋子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虽是白天,可这间屋子也显的有些暗沉,光线并不能穿过一扇又一扇的门照进里面。
甚至,明威开始点上蜡烛照亮。
方知府做了个请的手势。
芙蓉却有些动摇。
一则方知府不像是个有人品的人,如今自己势单力薄,万一方知府图谋不轨呢?
二则这间屋子是做什么的,芙蓉并不清楚,若是自己进去,这层层叠叠的门突然关上,那自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芙蓉有些排斥,便扶着石门站立,并不愿意进去。
“这房子,是喻府的房子,你还怕本官欺负你不成?”方知府笑嘻嘻的:“本官可不是坏人。”
芙蓉冷冷的道:“知府大人是不是坏人,您自己知道就行,不必告诉我。”
“跟本官进去吧,保证让你大开眼界。”方知府撺掇着。
芙蓉却不肯挪动脚步:“知府大人进去吧,我在这等着就行。”
见芙蓉不愿意进去,方知府倒也不勉强,而是扯着嗓子通知明威:“去,把那些东西都抬出来给芙蓉过目。”
随着方知府一声令下,陆陆续续有不少东西从这间屋子里抬了出来,或许是嫌石门处光线还是不够明亮,方知府指挥着兵卒们把东西都抬到了门口。
借着雪地里映出的淡淡光线,芙蓉算是看清楚了,如今不但是看清楚了,更是大吃一惊。
自她重生到怀海城以来,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十来箱银子,打开箱盖,银子的幽光照的芙蓉眼睛生疼。
这些银子,每一锭都有十来两重,整整齐齐的码在大箱子里,满眼都是白花花的。
而银子旁边,竟然是不折不扣两箱金子,每一锭金子,都跟银锭一样大,金子发出的黄色光芒,照的雪地都是黄橙橙的。
金银暂且不论,三个长案上,端端正正摆着一些玛瑙项链,翡翠镯子,瞧着成色,均是上等的,只说那淡青色的翡翠镯子,怀海城所有的首饰铺子加起来,怕也没有这种上等的东西。
另外,黄金小猫,翡翠小和尚,和田玉招财树……不胜枚举。
这些东西,摆的有两层高,玛瑙或红或黑,翡翠或绿或白,夹杂着黄金的色泽,竟是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明威小心的抱来一个小箱子,他将小箱子放在长案尽头靠近芙蓉与方知府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打开,刚打开了一条缝,便见里面光彩夺目,米白色的光芒犹如夏日泛白的日光,照的人睁不开眼来。等箱子完全打开,芙蓉震惊的合不拢嘴,这箱子里装的,竟然是鸡蛋大的一颗夜明珠,还有数枚小一些的夜明珠,另外还有几枚打磨圆润的翡翠珠子。竟是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