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朗利剑入鞘,大步赶往中军大帐,帐内有十余位校尉齐齐拱手,神色肃穆。
他们知道,如今真正到了雪龙营危难之时,若不尽快决议,这整整十万雪龙营将士,怕是要尽丧凉州城下。
孟河朗也不废话,拨开案上杂物,沉声道:“龙且!”
一将出列,高声道:“末将在!”
孟河朗一拳砸在方阵舆图,“点一万铁骑,列阵向凉州开进,封堵司马相所领七万铁骑,为雪龙营撤退,拖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悉数后撤!”
龙且拱手道:“末将领命!”
孟河朗旋又侧目,看向另一将,“车豹!”
又一将出列,高声道:“末将在!”
孟河朗抬手,指着方阵某处,沉声道:“领五千轻骑,侧翼穿插,与敌交战,切记一触即溃,再沿着洛水绝涧,逃往君黄山方向,丢盔弃甲,惑敌于心!君黄山自有人前来接应!”
车豹拱手道:“末将领命!”
孟河朗点头,继续点将,“景天!”
身形稍显肥硕的将领躬身回道:“末将在!”
孟河朗走下台阶,拍了拍他的肩膀,缓声道:“领一万步卒,绕过凉州,直扑云州,旗帜滚动,尘埃飞扬,佯作不顾一切,攻伐云州假象,一个时辰后,循序退去,绝不可久留。”
景天乐呵一笑,“大将军,咱不如直取云州,前些日子啊,若非我等精锐未尽全力,那凉州两日便要破了。拖得今日,我雪龙营虽伤,却实力犹存啊。若是此时,留下一万铁骑阻挡,余下七万直扑云州,云州空虚,定然无防,三日便克!云州若失,他东荒国,就算是给切成了两半,东荒疆域一半之地,唾手可得啊!”
孟河朗微微摇头,沉吟道:“不是时候。”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做,最起码在这两年,不行。
景天闻言拱手道:“末将领命!”
孟河朗轻轻颔首,再环视周旁诸将,“凉州一战开启前,我已密令龙空、洛河两人,领兵来援,昨夜探马得报,龙空领两万铁骑已然驻扎在君黄山隐蔽,而洛河所领三万步卒,已然离此不足百里,半日便能抵达。余下诸将,各领一路,悉数后撤,无需心疼甲胄,该丢的丢,朝廷自会补上。雪龙营今日虽败,实力犹存,待得后援驰援,便无再需畏惧这区区七万铁骑。”
帐内十余位校尉将军闻言,皆单膝跪地,朗声道:“孟河大将军,威武!”
......
凉州城头,凉州刺史蓝田与赶来驰援的云州刺史纳兰落离并立于高台,低眉看着城下厮杀。
云州赶来足足七万铁骑,大多堆于城内,如今杀出不足一万,余下仍鱼贯而出。
领头之人乃凉州上将司马相,身后数百骑紧随,煞气逼人,奋力冲杀,往往一枪之下,便能收割数条性命,无人可挡,当真战阵杀神。
所过之处,尽是雪龙营将士尸骨,鲜血汇聚河流,黏腻稠凝,血腥刺鼻。
凉州刺史蓝田见司马相如此英勇,不禁心生感慨,欣慰道:“司马相,胸怀雷霆,智勇双绝,大将之才!”
......
所谓将司马相下狱,实际上是司马相的提议。
他在雪龙营十万将士兵临城下之时,便于夜深时私会蓝田,一番游说后,两人共同定下了这个计策。
司马相说,‘如今能救凉州的,唯有云州。但凉州城内遍布鹰隼骑的细作与督察院的探子,若不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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