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万铁骑来了!”
云州!七万铁骑!
童贯身子一软,跌倒在高台,破口大骂道:“不可能!那司马相明明被凉州刺史蓝田下狱,不日便斩,他如何来!云州乃东荒国腹地,不过十万守军,如何敢倾尽全城之力,赶来救援,他云州不怕我大军直扑云州吗?”
凉州城激战四日,也不过死伤两万左右,雪龙营仍有八万大军。
除却凉州城下的两万步卒,中军大帐仍有四万重骑,一万轻骑,一万步卒,虽有伤,却未真正伤及根本。
传讯兵将声音慌乱,高声回道:“童大人!眼下该如何是好,我大军将要败了!”
败?童贯目眦欲裂,怎么可能败,我天风国二十余年来,从无败绩,这是天下皆知之事!
那司马相定然言辞虚假,七万铁骑?绝无七万!
想到这儿,童贯忙吩咐道:“令中军大营整装待发,重骑上马,迎面厮杀,再有步卒殿后,全军尽出,奋力一战!这一战,不可败,也不能败!”
此战若败,余下三国皆知,天风国之大军,是可以败的,并非无敌。
此战若败,再也无人畏惧天风国的将士,而他童贯定然会被皇帝陛下抄家灭族,成为整个天下的耻辱!
这一战,即便将十万雪龙营拼完,也不能败!
‘呜——’
犀牛角声嘹亮,轰然响彻凉州城外。
童贯大口喘息,死死盯着凉州城的方向,越来越多的重骑自城外冲出,肆意杀戮雪龙营将士。
他的心仿佛在滴血,不是他心疼这些将士的性命,而是他隐隐觉着,这一战,或许当真要败了!
自凉州城内冲出来的,不仅有重骑,更有手持将旗的黑甲兵将。
这凉州,究竟有多少兵将?
雪龙营余下七万将士,因连绵厮杀,早已是疲惫不堪,当真能与凉州一战?
正当童贯心神急转之时,却忽然发现,凉州城下雪龙营的将士竟围成方阵,循序后撤。
童贯怒吼道:“怎会后撤!”
方才不是下了全军冲杀的指令吗,为何后撤?
这时,高台之上走上来三位红甲将士直扑童贯,将他按倒在地,高声喝道:“遵孟河朗大将军之令,将这乱贼童贯拿下!”
童贯心底顿生荒唐之感,正欲怒骂,眼角余光却忽而发现高台之下,伫立着一位身着淡金蛟龙明光甲的英武将军,正是孟河朗。
孟河朗轻轻挥了挥手,看了眼周旁瑟瑟发抖的史官,平淡道:“这一场闹剧,也该结束了。记好,否则,刀剑可是无眼。”
史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孟河朗不顾高台之上童贯的大声怒骂,平静而缓慢道:
“兵部侍郎童贯,贪功冒进,肆意妄为,害死我雪龙营三万将士,且未得寸功,大乱军心。孟河朗心善,不忍将士平白丧命,夺回统将大权,斩童贯于高台,以定军心。更令全军后撤,这才勉强保下我雪龙营余下七万大军。”
说话间,孟河朗一步步走向高台,缓缓抽出随身佩剑,指着噤声战栗的童贯,嘲弄道:“你啊,明明就是个小人物,却偏要学着那些个大人物一样,还意图与白衣军师宁立相比,就你也配?”
童贯目眦欲裂,颤声道:“你......你敢!我乃陛下钦点监军,手持帝王之剑,你若杀我,也是死罪一条!”
“帝王之剑?”孟河朗不屑一顾,轻声笑道:“那玩意儿啊,就是个屁!”
‘噗呲!’
大好头颅,伴着鲜血激射,童贯死不瞑目。
孟河朗一脚将童贯的头颅踢飞,斜睨了眼躬身颤抖的史官,淡淡道:“对了,最后那一句啊,不用记。”
史官连连点头,跪地俯首,“孟河大将军,威武!”
‘呜——’
犀牛号角声已然嘹亮,全军后撤!
这是天风国二十余年来,头一次溃败。
当然——都是童大人的功劳,谁敢跟他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