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说女儿……”
“连你爹都不能说你了么?”
这一骂,他心里憋了许久的怒火,全都撒到了姜姣头上。
“你好歹是个伯府千金,又不是什么迎来送往的乡下暗娼,整天觍着脸往外跑,你就不嫌丢人吗?”
这番话,落在姜姣耳里,轰然炸开。
若是旁人说也倒罢了,她亲爹居然拿暗娼来和她相提并论?
“爹,你、你太过分了!”
“啪!”
司南伯大掌一掀,姜姣脸上登时浮起五道红肿的血印子。
她捂着脸,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不要脸的下作东西!”
司南伯脑子一轴,又想起安康侯这几日爱答不理的态度。
分明是这丫头整天往人家跟前凑,丢尽了司南伯府的脸,让龙家以为姜家就那么下贱,非得赶趟子巴结他们。
他想到这一茬,顿时怒火中烧,把这一切都怪到姜姣头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
“六娘,你好端端一个大姑娘,偷偷拿钱在外面买通流氓地痞,又是劫持马车又是伺机杀人,陈家咬得那么紧,你想要姜家所有人都被砍头吗?”
姜姣愣住了。
她的确串通孟氏身边的王嬷嬷,通过顾家那个没脑子的远房侄女,将顾君宁的行踪打听得一清二楚。
但王嬷嬷是个老人精,根本不肯有所行动。
姜姣实在气不过,加之不愿放过这个天赐良机,这才设法买凶劫持顾君宁,想将人欺辱一番卖到乡下窑子里。
只是,谁能想到,那天马车里坐的竟然会是明珠县主?
“连我这个老糊涂都知道了!”
司南伯气急败坏道:“我拼命给你捂着盖着,但陈家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要是咬上姜家,非把这个家活生生撕下一大块肉来。”
要是陈太后亲自过问,那他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爵位怕是保不住了。
姜姣泪如雨下,连连摇头否认。
“罢了,滚回去吧。”司南伯心灰意冷道,“你和你那个娘亲一样,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豆腐渣脑子。”
姜姣还来不及在孟氏面前邀功,便被司南伯软禁在家。
她整日浑浑噩噩,吃吃睡睡,什么都不敢多想。
那天,她午睡刚醒,正要唤丫鬟进来服侍她起床,但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
那股腥臭难掩的气味,似乎是从她榻上散发出来的。
姜姣皱起眉,一把掀开被褥。
被褥下血淋淋的。
几只被砍下的男人手。
搭在她的大腿内侧……
顾家和闻家分道扬镳以后,在京城里闹出不小的动静。
但济世堂搬迁当日,闻西舟也派人送来贺礼,算是回应外面纷纷扰扰的流言。
韩彻亲自来了。
见闻西舟不在,他暗自舒了一口气,神情也不似以前冰冷。
“君宁,你听说了没有,”韩彻的眸色一凛,语藏玄机道,“姜家六娘子好像疯了。”
顾君宁摇摇头。
这些日子她一心扑在医馆的事情上,外面的风风雨雨,她全然不放在心上。
韩彻见她并不在意,话锋一转,笑道:“我送你的乔迁之礼,可还满意?”
他今日空手来的。
“地契。”他笑道,“哦,还有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