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想到,车夫刚跳下车,便被路旁跳出来的几名汉子挟持了。
地上卧着的汉子翻身爬起,挥舞着明晃晃的匕首,威胁车夫不准出声。
陈鲤珠吓得不轻,瘫软在马车里不知所措。
有人爬进车,强行将她拖了出来。
她大声呼救哭喊。
那人一手刀落在她的后颈上。
直到现在,陈鲤珠才从昏厥中悠悠醒转过来。
她感到自己躺在冰凉潮湿的地板上。
手脚都被麻绳牢牢绑住,根本无法动弹。
粗糙的麻绳深深陷入她的皮肤里,砥砺得格外疼痛难忍。
她什么都看不到,眼前缠着厚厚的黑布,一丝光也透不进来。
嘴里塞着一团臭气熏天的破布,任她怎么呼救都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哟,小娘子醒了。”
陈鲤珠听到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立刻吓得忘记了求救。
“啧啧,这京城里的女子,和乡下的村姑就是不一样。你看这细皮嫩肉的……”
她后背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虽然没有人动手碰她,但她感到自己好像被剥光了,扔到一堆禽兽面前似的。
“这小娘子可真香啊!”
破庙里狭小破旧,隐约透着股常年累月不曾散去的霉味。
但陈鲤珠身上散发着淡雅的梅花香,竟冲淡了她身边的那股霉味。
她害怕地缩了缩,引得男人们哄堂大笑。
“可怜见的,这小心肝不是被吓着了吧?”
“哎,这城里的小娘们,又香又白,生的那么好看,要是抢回去做媳妇,十里八村的光棍还不羡慕死我?”
几人满嘴粗俗,开始说些令人作呕的下流话。
陈鲤珠鼻子发酸,眼里沁出泪来,口舌酸胀发苦,四肢百骸都好似被人抽去骨头,软趴趴地瘫在那里。
“你们几个过过嘴瘾得了,这小娘们可是人家定的货,还得送到窑子里去。”
有人贪婪地咂嘴道:“送去窑子里还不是给男人玩的,大哥,怎的就不能先让兄弟几个玩玩,开开荤?”
陈鲤珠满心绝望,无力地流着泪。
只听离她最近的汉子说道:“先等等,等人家给钱的说了怎么处置,白让咱们玩,咱们再玩个痛快。”
几人立刻嚷嚷着,让那事主赶紧发话才是。
“别急,顾家这小娘们刚被咱们绑了,我就派人进京去问那人了。等那人一发话,这小娘们是死是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陈鲤珠昏昏沉沉的,偶然听到“顾家”两个字,心中一惊,犹如炸响一道惊雷。
他们原来是想绑顾姐姐。
不及她细想,那汉子大声说道:“那么久了还没回来,该不是自个儿上平康坊去了吧?你们几个,进城去看看,早点把钱收了。”
另外几个汉子爬起身,拍拍屁股,转身往外走。
陈鲤珠感到自己被人抬起来,塞到了一个逼仄狭窄的角落里。
她被迫蜷起腿,背靠坚硬的石材,缩在那里动也动不了。
“听说这姓顾的小娘们鬼主意最多,小心看着,别教人跑了。先把她藏在神龛后面,免得被人找上门来。”
汉子说完,又补充道:“天快黑了,我在这里守着,你出去拾些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