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雨落如尘化土(1)

    杨文宪就着昏黄的亮光，东摸西找，却并未找到什么东西。视线不清，加上他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没找到关于账务的东西就闪身出来，等晚上和杰哥再来探探。

    一天又是忙碌渡过，杨文宪下了值，还没出府衙门就看见了周璇伸长脖子在找他。他连忙走过去，周璇看见他开心地挥着手臂，却没有大声嚷嚷。杨文宪走到他身边，周璇连忙拉住杨文宪说道：“杨大人可以和我去看了吧？”

    杨文宪没有挣脱他的手说道：“人是铁，饭是钢，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这样才有力气去看。”说完带着周璇来到他和杰哥在的小店，叫了几个速成的菜品，三人也是饿了，都大口大口的吃起饭菜，周璇也不扭捏，杰哥昨天已经见过他，相互做了个简短的介绍。

    三人吃饱，周璇带着他俩先来到江宁一个小渠边，然后指向淤泥，渠边淤泥里翻滚着一些泥鳅，周璇说道：“泥鳅正常时候是钻泥里的，你们看现在它们都躁动不安。”杨文宪认真观察果然如周璇所说的。周璇又带着他们走到一户养了鸭、鹅的农户家，天色都已暗了，可是这些鸭、鹅却不进笼，也不下水，在岸上“嘎嘎”叫着。

    杨文宪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说道：“周璇我们也看到这些现象，但不代表说大雨要来，洪灾要来吧！你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呀！”杰哥说道：“这些现象在有地动时，也会出现。”周璇并没反驳又说道：“我还发现有些井水冒泡翻滚，看过大河水位异常，虽然不一定是洪灾，但很肯定是异象。”

    杨文宪看着认真的周璇问道：“你为何觉得会有暴雨呢？”周璇说道：“我爷爷腿骨患病多年，每到要下雨时，气候湿润，他的腿就会痛，这两天他一直敲腿，念叨腿疼。”

    杨文宪和杰哥对视一眼，眼前这个细致入微的青年忽然让他们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三人约好明天早上去看河道，顺便摸排一下沿河的村庄。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起来在约定好的地方汇合，杨文宪找了一个借口批了事条，出了衙门。三人骑马一路赶着先来到河道上游的小村：张家村。三人查看河里水流及周边情况，周璇已经又开始在村里宣传治理河道的好处。起先人们觉得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后来杨文宪站出来拿出自己衙门的令牌，大伙儿一看是位官爷，但这官爷没想他们要东西，还帮他们，人群中有位高龄老爷子，拄着拐上前说道：“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知道天灾是怎么悲惨的，我们要听这些有智慧的人的领导，就算是没有天灾，我们为了自己清理河道也是正确的。”人群里又有人站出来：“老爷子说的在理，我二牛别的没有，有把子力气，算我一个。”就这样开了头人们一个接一个都参加进来。杨文宪和杰哥也跟着百姓一起听周璇的意见清淤干活，人们见这杨大人亲力亲为都赞叹不已。

    万事开头难，有了这张家村走出第一步，张家村的女人们串巷也将消息传递给他们其他地方。杨文宪便沿河一路行来，一村一落都亲力亲为干活，就这样大伙儿也是干劲高涨。第五天时天气开始变坏，云浪滚滚，雨水开始滴滴哒哒下起了，人们见到这情景越发加快加紧河道清淤和引流。

    周璇就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大家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家园，所以凝聚成一团齐心协力，听从周璇的安排将河道治理好，江宁的河道治理要比以前更好了！第六天时整个江宁都已被大雨包围，雨如水泼，下个不停，但百姓们却是安心的，因为杨文宪、周璇、杰哥三人的支招和领导，百姓们也深深记住了为他们、和他们一起做实事的杨大人。杨文宪的名声在江宁一传十十传百，人们都称赞他是个好官。

    周璇在和杨文宪打交道的这些天里，也觉得这位杨大人真是国之栋梁，他便央求杨文宪将自己掉到身边，他对杨文宪说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杨文宪但笑不语，就让周璇写了一封治理河道办法的折子，然后夹在自己的折子里快马加鞭地送到皇帝手中。

    不过几月，江宁下峰的南江受暴雨袭来，洪水爆发，户部主事李大人和工部的刘总师因洪水滔天战战兢兢时，皇帝给他们的折子就是杨文宪以及周璇拟定的。皇帝真是对杨文宪刮目相看，他本是听太子的话，想着这杨文宪去做个“开路石”，没想到这杨大人真是块“宝石”！皇帝随后也派了一些人手去保护杨文宪的人身安全。

    杨文宪这天正在对着杰哥从粮仓中偷出来的账簿时，忽然有小吏闯进来说道：“杨大人，你家娘子来找你了。”杨文宪一听心里震惊，雨儿怀有身孕已有个六月了，这时怎么会突然而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他心神不宁，连忙起身去迎去。

    快步小跑出府，衙府门口有辆马车，大家都好奇地看着马车，嘀嘀咕咕。杨文宪没有掀马车，直接将车牵走，走到旅店门口，他停稳车，这才伸手去接雨儿，结果车里传出一声：“杨大哥，我是甘甜甜，雨儿姐姐让我带信给你。”杨文宪一听是甘甜甜的声音，连忙打开车门一看，果真是甘甜甜。

    杨文宪对她点头，说道：“甘小姐先下车进屋，我还有些公务，，稍等会我忙完，你再讲给我听”。甘甜甜连忙下车，答道：“杨大哥快去忙吧。正好我也很累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杨文宪连忙点头，于是快步走出去。杨文宪进店去问掌柜还有没有空的房间，掌柜摇摇头说道：“杨公子真没了，这几天人一下子涌来，小的客房有限。”杨文宪只好作罢，将甜甜先带到自己之前的房间，安顿下来。这样近距离看甘甜甜，杨文宪发现她瘦了许多，脸色也难堪，忽然想起她应该已经成亲，夫家是许家，这是怎么了呢？

    甘甜甜奔跑到这里才终于放心些，心中的大石已经落下了，人就觉得疲惫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