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梧桐更兼细雨(10)

    皇上听卫姝静这么说，心里也是疑惑不已，又问她：“你说还有个女孩，那女孩怎么说呢？”

    卫姝静点头说道：“皇上听我说完，那女孩是个哑巴！”皇上叹息：“也是个可怜孩子！”卫姝静又说：“天天告诉我，他听见的马车车辇声，就是每次有这声音后便有人毒打他和姐姐，是宫内用车的声音！我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觉得小孩子的话有可能是记错的。后来天天的哑巴姐姐因病去看医女，医女告诉我们小女孩被灌了极寒的秘药，有人故意封住了孩子的身体，不让其生长。雨儿姐姐猜测过，和我闲聊时说道过一件事：在我们还小的时候，卫府查过一件事，发现有人对卫家所有女眷都下了不利子嗣的药物。

    后来有人对我不利，雨儿姐姐保护了我，我在雨儿姐姐被绑的那些天反复想过，我觉得天天不是再说假话，那么天天和你太像了这件事皇上您也要多留心一下呀！”

    皇上听了卫姝静告诉他的这些事情，心里震惊又烦乱，总感觉有团乱麻，理不清。皇上干脆起来，唤宫人为他更衣洗漱，卫姝静安静的靠在床榻，看见皇上在忙也没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皇上收拾好了，抬脚走出去。刚出门又吩咐福公公：“等着朕。”说完又进屋去了。卫姝静在想事情，见皇上又进来，委屈地说道：“皇上妾身以为你不理我了。”皇上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说道：“别乱想，你说的事我会去查，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只不过这些事总感觉是个阴谋，朕怕撕开后太难堪。”

    卫姝静摸着他的手握住说道：“皇上妾的性格你也了解，我是真的只在乎你呀！”皇上为她掖了掖被角，低头吻了她的额头说道：“我会去查，你安心待着，有什么事别瞒着我，有我为你顶着。”说罢拍拍她起身出去了。

    皇上率着一行人去前殿了，因着昨日，他将治水折子给了户部主事李大人和工部的刘总师，今天上朝议政，众大人就已将派驻的人马、钱粮款项都已如数上报，皇帝看着他们已按着自己所愿办好了立刻准奏，派遣官员去南江治水，除患，安抚百姓。

    杨文宪在江宁经过两月，加上杰哥的助力已经大致摸清了大小官员错综复杂的关系，由于江宁离南江很近，南江洪灾发生时，就已有大批受灾难民开始向江宁逃来。江宁在南江上峰，地势比南江略高并没有受到南江洪水的影响，但是阴雨天气也是连绵不断。

    这天杨文宪刚和杰哥带着工部“痴人”周璇一起去查看江宁河道的水位情况。

    要说起这“痴人”周璇，他可是真轴呀！当时杨文宪正和杰哥在水深火热的衙府摸查别人，探听消息，有一天衙府门口闹闹哄哄，衙府小吏拿着棍子做模做样的追打一人，引得许多人看热闹，那个人不但不还手，举着一张画满了图样的宣纸，边逃边喊：“我要去找县令老爷，天有异象，不旧要下大雨，大家一定要疏通水道呀！”杨文宪和杰哥站在烈日下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人疯了不成。便不做理睬，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傍晚休班，两人正要往外回家时听到几个小吏在那里议论纷纷，有一个人说：“说着“痴子”周璇，你说他疯了吧，四年前地动(地震)时他就如此告诫大家，我家婆娘听了他的话真的坚固修葺了屋墙，没成想还真来地动，我们逃了出来，后来回家去，我家损失最小。”

    另一人说：“你还别说这种疯人，有时候老天爷会保护他，你看我们今天都不敢打他，只敢把他撵走，不然县太爷回来看见有是一顿乱骂。”“是呀……”众人七嘴八舌地聊着。

    杨文宪和杰哥听着他们的闲聊，这让杨文宪记住了“痴人”周璇这名字。第二天一早杨文宪来府衙，刚到门口就看见周璇拉住别人在那里说，一边说一边指那图。别人不耐的甩开他，大步走开，其他人也是绕道去行。

    杨文宪想了想没避开他走了上去，周璇看见别人不愿听自己讲，没有气馁，又抓住一个人讲起来，这次这人没有辱骂、没有不耐，认真地随着他的手指看着图。

    周璇像是看到希望似的，连连说自己观察的异象以及判定的结果。杨文宪认真地听着，本来他以为这人会胡言乱语，没想到，他说的有条有理，说明这人思路是清晰的，脑子并无问题。杨文宪听完周璇的话，说道：“这位兄弟，你只是干巴巴的讲，这些现象有些话本里都会有的，你别拿这个唬人。”

    周璇见他搭理自己连忙讲图纸一卷，拉住他就要带他去看，杨文宪扯住他坚定地看着他说道：“你若是想让我帮你，现在先去好好查看，等我酉时下值在和我一起去看吧。我叫杨文宪。”周璇松开他的袖子连忙说道：“我叫周璇，我等大人你下值带你去看！那样你就会知道我说的不是疯话了。”

    杨文宪点点头说道：“等我下值我们去看。”周璇连忙点头拿着图纸边走了，不再见人就抓住说个不停。一个守值小吏看见杨文宪将周璇劝走了，心里好奇问杨文宪：“这“痴子”周璇是有名的缠人精，杨大人怎么做的将他劝走呀？”

    杨文宪笑着说：“很好办，听他讲完呀。”说着跨进府衙去忙了。杰哥半夜带给他一个消息，李炳与现在的县太爷将官粮掉包过，就是拿那陈旧粮食换了新粮，新粮的去向早已不知。

    杨文宪今日要去对账，他拿着皇上给他的谕旨，要去查看账簿，但是拿着帐册的小吏不敢让他进门，小吏婉转解释自己也只是听上面大官的话，不能私自决定。杨文宪好商好量的与他说，可是怎么也说不通，最后威逼小吏，小吏无法，抬脚要离开，结果却把府库钥匙掉了下来。杨文宪见这场景，悄悄踩住钥匙，等小吏离开，立刻捡起钥匙，连忙打开府库，一进府库黑暗中便有股子霉味扑面而来。杨文宪的心往下一沉，知道杰哥打听到的事情多半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