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手腕,声音低低地,带着轻笑:“咱们现在这个姿势,有点不太妥当啊。”
她说完,特意加了一句:“骆队。”
暗色里骆寻忽然就热了脸,他身体依旧正直,但眼睛里却闪过一抹慌乱,只觉得捏着她的手腕都有些烫手。
“聊聊吧。”迟夏说:“我保证不再动手了。”
“你嘴里没一句实话!”骆寻说。
迟夏不说话,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自己想明白。
短暂的沉默后,骆寻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松开了手脚。
他往后一站,靠在了对面的墙上,隐约看着迟夏揉着手腕。
“出去说吧。“迟夏觉得手腕有点疼,大概擦破皮了,说着就往外头走。
“先别。”骆寻声音有点急。
迟夏皱眉,转头朝着他的影子看过去:“为什么?”
骆寻没说话,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临时想起个借口:“花。”
迟夏拧着眉,掏出手机打开电筒,晃了半圈就看到了那束花:“在这儿。”
她刚指完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当时的攻击来的毫无防备,这束花却好好地躺在那儿,很明显就是骆寻当时刻意放在那儿的,他能不知道花在哪儿?
手机光照了过去,骆寻的手伸过来抓住手机挡住光,神色间有些不自然。
他咳了咳,走过去拿起花:“找到了,走吧。”
迟夏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儿,也没再问,跟在骆寻身后出去了。
走出巷子,骆寻脸也不热了,情绪也稳定了,心里头那股窜来窜去的邪气也散了。
他在巷子口忽然回头,光投过来,照在迟夏身上,一半明一半暗。
“你跟我打架。”他看着迟夏问:“是为了让我出口气,是不是?”
迟夏笑了一下,她揉着手腕走出来:“是也不是吧,因为我也想出口气,打架最好出气了。”
不得不说,刚才那一架迟夏打的很过瘾。
“你气什么?”骆寻问她。
夜风徐徐而过,迟夏目光扫了扫,看到不远处的长椅:“骆队,过去说吧。”
两个人走到长椅处坐了下来,骆寻等着她先开口。
“我知道你在查我。”她说:“骆队,我也在查你。”
骆寻侧头看她,顿了一会儿,忽的笑出了声:“你查出什么来了?”
“你姐姐,骆凌菲。”迟夏看向他:“骆队,我查到的,比你多一点。”
隐隐还有些得意。
骆寻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吐出来:“所以你跟这束花,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迟夏摇了摇头:“但我们都被人耍了。”
她紧接着说道:“五年前我的养父母死于一场大火,当然,这只是官方的说法,各项程序上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事后,我在家里发现了几颗苹果。”
“苹果?”骆寻皱眉:“跟他们的死有关?”
“嗯。”迟夏点了点头:“苹果滚在沙发底下,没被烧到,事后,我在苹果上发现了细小的针眼。”
骆寻眸色微凉:“有人注射了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迟夏摇头:“正是因为无法确定注射的药物的是什么,所以这个案子,当时没办法查下去,只能以火灾定性。”
她的话没有停:“我养父母都是非常谨慎的人,尤其是我养母,我十五岁的时候研究化学实验,家里的书房差点被我炸了,在这之后她就更加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可当时的起火点,确认过是洗手间吹风机的插头没拔导致的,这在我们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骆寻静静听着,见她不往下说了才问:“那这件事,跟屠国安有什么关系?”
“灭门案之前,屠国安去过我家。”迟夏点开手机,找到那张小猫刻件的照片给他看:“这个小猫刻件,他送了我妈一个。”
骆寻现在知道了,那份迟夏和屠国安的谈话记录后面没有提及的内容大概是什么了。
“结果你见过他一周后,屠国安就自杀了。”骆寻声音低沉:“这更加证实了你的猜想。”
“是。”迟夏顿了顿:“但是骆队,现在有人,要把我们绑在同一根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