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护士急忙脱掉嘉树的裤子,惊讶地喊叫:“李医生!”
李医生凑过来看:“百草枯!百草枯中毒!脱掉病人全身衣服!马上擦洗!上血液灌流!”
三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病房楼前,齐天带着小魏、大军等七八名警察下车后急速奔往楼上。
医生慌张地告诉齐天,隔壁病房也有病人也出现了相同的中毒症状。齐天果断命令所有病人脱掉病号服,检查有没有中毒症状,同时封存尚未使用的病号服。
“能估算出投毒时间吗?”齐天问医生。
“大约五个小时了——ICU记录给病人换衣服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十分。”
“还有救吗?”
“没救了。”医生毫不犹豫地回答。
医生的回答速度和平静的语气令人意外,齐队大军小魏都吃了一惊,小魏更是睁大了眼睛望着医生,他张了张嘴想问医生,却没发出声音。
齐队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医生问道:“你说什么?”
“没救了。”医生解释,“百草枯中毒的死亡率太高了,正常人能活下来的也没几个,更何况是个这么虚弱的病人。”
“还有多少时间?”齐天问。
“也就一天两天吧。这种毒素会迅速损坏肺部,中毒的人很快就会呼吸衰竭,然后就是多脏器衰竭。”医生的话虽然平静,却重逾千斤,压得每个人都说不出话来,医生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小魏打破了沉默,他问医生:“请省里的专家来能行吗?我有亲戚在省立医院!你说哪个专家能救他,我去请!”
“我们刚才已经请省立医院的专家远程会诊过了。”医生摇摇头,“这种毒素,没有解毒药。”
小魏万分失望,他曾经那么希望湘北不要嫁给嘉树,此时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湘北失去嘉树。是的,他不想看到湘北失去什么,不愿看到湘北失去爱人,不愿看到湘北遭受失去爱人的痛苦。
一分钟也不愿意。
“咱们先查案子——”齐天拍了拍小魏的肩膀,“先封存本楼层所有病号服!大军,你带人清查所有能接触病号服的人,从洗衣房到病房——所有接触过病号服的人,尤其是送衣服到病房的人!”
“是!”
“魏贤宇!”
“在!”
“现在封存医院所有监控录像,先从这个楼层开始查找可疑人员!”
“是!”
大军很快就找到了线索,他急匆匆拿着一件病号服裤子返回了医生办公室。
“齐队!你看——”大军说着把病号服裤子展开,“这里有一行字!”
齐天向前细看,不由满脸怒容:“胡正熙!”
裤子的松紧带底下写着一行黑色的歪歪扭扭的文字:警察同志们你们辛苦了胡正熙。
“这是存放病号服的房间里找到的,写字的裤子有十七条——包括嘉树穿过的那条。”
“你再去搜查一下嘉树的病房。”齐天说。
大军领命而去。在嘉树的ICU病房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另外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人就是崔成浩。
此刻,他还在夏炎家里守株待兔,等着夏炎回家。
大亮傻坐在墙边的地板上,不时偷眼观察崔成浩。
崔成浩根本不看大亮,就似身边没人一般,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一边笑着骂道:“这帮傻蛋!”
手机屏幕上,大军穿着隔离衣正在ICU病房内四处查看。医护人员正在抢救嘉树。
唐宋赶到医院的时候,嘉树呼吸困难,心跳不规则,湘北握着嘉树的手泪如雨下。
大军的目光在天花板上搜寻,他发现了隐藏的摄像头。
夏炎家,崔成浩坐在沙发上,看到手机屏幕上大军用手机电筒正在观察摄像头,他轻蔑一笑,退出了远程监控画面。
夏炎被连续的敲门声从醉梦中唤醒。刺眼的阳光使他一时睁不开眼睛,他挣扎着坐起来,却不知身处何方,他努力回忆昨晚的事情,试图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敲门声还在继续,夏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看到马路上已经车来车往了。他懵懵懂懂走到门口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靓丽女子。
“你醒了?”女子笑着问夏炎。
夏炎睁大了眼睛茫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女子向夏炎伸出手来:“费泽雅。昨晚送的二十个花篮,你还有印象吗?”
费泽雅骑着摩托车载着夏炎一路飞驰的时候,崔成浩在夏炎家已经煮好了方便面,胖子阿亮在旁看得垂涎欲滴。
夏炎在家门口从费泽雅的摩托车上跳了下来,他摘下头盔固定在摩托车后座上。费泽雅冲他摆摆手,一溜烟去了。夏炎在背后目送费泽雅远去,直到费泽雅踪影全无,方才向院子里走去。
崔成浩从听见摩托车的声音,就已悄悄走到大门内侧埋伏。
夏炎从花盆底下取了钥匙,打开大门。
刚一进门,他就被一支手枪顶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