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苦笑:“这没什么,我都被他瞒习惯了……”
齐泽轩制止了我:“不,这次感觉和以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齐泽轩沉吟着:“我也说不清楚,所以才专门问他有没有联系你。总之,你多留意一些吧,我觉得他可能过得并不好,但他那个性子你也知道,铁定是不会告诉我们的。”
听他那么一说,我也认真起来。但认真有什么用呢?望舒终归是不会告诉我的。
我点点头:“明白了,我会留意的。”
齐泽轩开车送我回去,一路上,我把齐奶奶织的围巾绕在手心,脑中揣测着和望舒有关的事,心里一阵暖一阵凉。
下了车,我痴愣愣地站在门边,齐泽轩就要再次发动汽车时,我突然叫道:“等一下!”
“怎么了?”他摇下车窗。
我嗫嚅着:“如果望舒再打电话给你,你可不可以告诉他,我和熙阳很好。”
齐泽轩愣了愣,盯着我看了两秒,之后舒开笑容:“好。”
我挥手同他道了别,缓缓走上楼梯。虽然经过了齐***点拨,可临近回屋,我仍然不知要如何面对熙阳。脚步沉沉地走到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摸索出钥匙慢慢打开了门。
刚进屋,就看见叶煕阳躺在沙发上,身体缩成了一团,神色痛苦。
我心里担心,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蹲在他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他嘤咛一声,脸上还泛出阵阵虚汗,听起来意识模糊。我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一阵滚烫:“你发烧了!”
“没有……”叶煕阳嘟嚷着,紧紧抓住我刚离开他额头的手,复又轻柔地放在他的脸颊上,“别走,手就放在这里,离我近一点。”
我抽出手,用肩膀顶着他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将他扶坐起来:“走,跟我去医院。”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不去!”
我不由分说地把他的手绕在我的肩上:“别闹,你发烧了。”叶煕阳不配合,我的力气也不大,就这样扛着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进,很快便没了气力。
就在我停下想要歇两口气时,叶煕阳的另一只手突然环了过来,身体的重量毫无忌惮地朝我倾下,半压制半搂抱地把我拥在怀里:“这样多好,一直、一直、一直这样抱着你……”
耳畔绵绵密密,气息潮热,这句再熟悉不过的话灌进脑里,让我突然鼻子一酸。他从施春洋手里救下我的时候,他即将与我共同离开荒野的时候,他知道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齐***时候,每一个攸关的心疼罅隙,他对我说的,都是这句话。
他深深在我的发间吸了一口气,有着沉痛的鼻息:“雨澄,我不去看病,我要你陪我……”
我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拍拍他的肩,柔声道:“乖,和我去看病,我陪着你。”
先前还在门口时的顾虑与隔阂都放了下来,在他的拥抱里,我的心又一寸一寸柔软下来。有时候,叶煕阳是独断**的男人,是体贴入微的依靠,可也有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赖皮一般地搂着我不放。但我偏偏就吃这一套,再大的膈应,都抵不过我看见他痛苦时的关心。
他微眯起眼睛,有些陶醉地看着我:“真的陪着我?”
“对,陪着你。”我终于笑了,又见他还冒着阵阵虚汗,“别再耽搁了,快和我去医院。”
他虽然发着烧,可力气还不小,我拉着他刚要走,他又一把将我拉回来:“去医院时陪着我,病好了以后呢?”
我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顾念着这些,一愣神,没反应过来如何回答。见我不语,他又是一阵晕眩的表情,转身缩回了沙发:“不去了,病好了你又不理我,让我一直发烧吧。”
我又好气又好笑,可心中却是更柔软了。大抵面对孩子般的叶煕阳,胸中的母性都窜了出来,只得笑着答道:“陪你,都陪着你。”
听了这话,他终于站起身,自然地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走吧。”
我怪异地看着他:“你刚才不是快要晕倒了吗?”
“幸福的喜悦已经压制了发烧的烦恼,我还有力气,可这烧还燃着,总得去医院退了才行。”他眼中映出我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晃得我心中上上下下,不禁捶了锤他的胸膛,娇嗔道:“你刚才真吓坏我了!”
过往酸涩,便暂且抛于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