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亲昵,也不疏离。
“不必感到不安,身陷阴谋是国公府救了我,也救了孙府。如今我住在国公府,衣食无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尽吃白食,就当我在讨好你罢。”
“呵呵,晋暖,你说什么话呢。”卿玉轩干笑了两声,“我是怕麻烦你。”
“我正闲的无事。”孙晋暖把油纸伞往卿玉轩那边倾了倾,“外面雪大,我们速去速回吧。”
“好。”卿玉轩点头,真的为刚才那一瞬间对孙晋暖的怀疑而感到羞愧了,这么一个风清月朗的少年,难怪当初那个卿玉轩不吝性命也要调戏。
两人出了门,门外已经等候着一辆挂着国公府标志的大马车,卿玉轩和孙晋暖两人上了马车,那九个侍卫跟在马车左右,车夫一甩鞭子,马车便踢踢踏踏的朝着小公主凤璃清月的府邸,茗娴公主府疾驰而去。
在一个狭小且相对密闭的空间里,总会让人有几分不自在,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卿玉轩忍不住开口道,“晋暖,那日,我真是被你推下金默池的吗?”
孙晋暖眼神变得迷茫起来,似乎悠远而去,“那天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和侍卫一起到了赏花大会,喝了杯酒,再次醒来,就在国公府了。”
“而醒来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国公府侍卫来报,说,尚书府孙氏小公子已经下葬。
然后,就是国公夫人在一边照看我,说我身体有暗伤,让我安心在国公府休养,就当是走亲戚串门。”
“可是,你这一走亲戚串门便再也回不去了,你……,你不记恨我吗?”卿玉轩小心翼翼的问道。
孙晋暖的眼中划过一丝黯然,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抖,良久,才道,“我都已经放下来,轩儿,你怎么还放不下?”
卿玉轩听到孙晋暖这一句话,又忍不住鄙视自己了。
是啊,人家都不计较了,自己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晋暖,放心吧,我会罩着你的!”卿玉轩眼神也跟着明朗了起来,搁在心头的那块石头也算是落下了,“谢谢你,晋暖。”
孙晋暖抬起头,看着卿玉轩,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有什么好谢的?我该谢谢你们才对,我在国公府衣食无忧,又不干苦力做粗活的,跟在孙府有什么区别?”
“小公爷,到了。”车夫的声音,响起。随之,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孙晋暖率先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伸出一只素白骨节分明的手掌,卿玉轩了然,轻轻一握,借力轻巧跃下马车。
公主府明显知道卿玉轩要到来,一波人早早等候在门口张望,远远看见国公府的马车便有人进去通禀了。
卿玉轩这边才刚刚跳下马车,那边凤璃清月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等了你好久了,怎么才来。”
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当真是不负绝色美人的名声。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三顾倾我心。
卿玉轩听到这话,却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我去!这位大爷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说着,凤璃清月已经眉眼含笑,亲亲热热的过来拉着卿玉轩的小手,亲亲热热的进了国公府,至始至终将孙晋暖晾在了一边。
孙晋暖摸了摸鼻子,也跟在两人身后进了茗娴公主府。
“你知道我来所为何事。”卿玉轩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和两人明显大小不一的手掌。
“自然知道,只是……?”凤璃清月也不在意卿玉轩突然挣脱开他的手,而是款款一笑,看了眼卿玉轩身后紧紧相随的墨衣男子。
“他是我的人。”卿玉轩只是一句话就表明了立场。
凤璃清月也不啰嗦,将那日全部经过一一说给卿玉轩,并着重说明了那批狂暴疯牛筋的走向以及用途,中间折转了多少人,又在什么地方制造成弓弩,以及回往的具体时间、路线、人数、实力等级等等。
凤璃清月目光随着两人走出茗娴公主府,越发的深邃起来。
“公——”管家才刚刚说了一个字,凤璃清月便抬起了手掌,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若是她连这点本事也没有,那批弓弩她也没能力拿到,既然如此,借他人之手,除之而后快又有何可惜之处?”凤璃清月深邃的眸子渐渐变得澄清起来,整个人也清透纯净得宛如一汪清水,雪白的锦袍片雪不沾,宛如天山仙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