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霄云转过头,对坐在席上的老于道,“于叔,此事,还要烦请您老人家代为安排处置一下。不管如何,万事还是以安全为重。”
这老于名义上虽然是卿府的管家,亦是下人之属,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老于与卿战天老爷子之间,乃是真真正正的生死之交。而卿战天也从未曾将老于当下人看待,只是当做自己的兄弟。
既以当年而论,卿战天曾数次想让这位老兄弟脱却奴仆之籍,然后荐以军功,以便封妻荫子,同享富贵,但老于也是真心为这位大哥打算,明白自己一旦除却奴仆之身,便无法再陪伴大哥,更无法如原本一般为大哥出力,所以始终不肯去掉管家的身份。
是以,卿霄云也一向是将老于当做自己的长辈,对他更是颇为尊敬。
老于微笑着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卿玉轩不禁暗暗摇了摇头。卿家的人虽然个个豪迈,尽都是磊落的铁血男儿,但是,却又太过于重情重义了。
重情重义本是一个极大的优点,但作为一个世家大族,其中又牵扯到了王国政治,再盲目的重情重义,就有些不大合适了。
不过,卿玉轩也没有指望自己的言论立即被老爷子和父亲全面接受。只不过暂时的敲敲边鼓,随时的提醒一下。这样万一到了紧要关头,或许会有大用,以这对父子的为人,没有十年八载的潜移默化,是绝对无法改变他们的。别说卿大纨绔没有这耐性,就算有,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浪费。
这种事急不得,慢慢来吧。
卿玉轩换了身男子的简单锦袍,才慢慢走出房门。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一身墨色锦袍的孙晋暖。
玉树临风,如一株墨竹一般伫立在雪地里面,说不出的风雅。
不过,这货是闲的慌吗?好好的不在暖阁里待着,站在雪地里干嘛?
“哈喽,早上好啊。”卿玉轩走过去大大方方的打招呼,自从奶奶和母亲回来了,就没怎么碰见过的孙晋暖,没想到今日却意外的见着了,“赏雪呢?”
“不是。”孙晋暖乖巧的回应,脸上却有几丝清冷,“我在等你。”
“虾米?等我作甚?”卿玉轩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孙晋暖。
这家伙不会是个虐待狂吗?虐待姐姐上瘾了?姐姐也就是不忍心伤害你罢了,可不是怕了你这个小鲜肉。
“你要去何处?”孙晋暖仍旧有些清冷,语气却非常肯定,“我跟你一起去。”
“呃……,呵呵……,你跟我一起去?”卿玉轩干笑了一声,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又浮了上来,有些生硬的道,“我去清心寡欲倌看艳倾城你也要跟着?”
“有问题吗?”孙晋暖手持一把油纸伞,缓步朝着卿玉轩走过来,那把巨大的油纸伞完全可以挡住他们两人。
卿玉轩小心肝儿狂跳起来,脑海中一炸,难道老天爷听到我的祈祷了,立即就赐给了我一个俊俏的少年,手持油纸伞,从皑皑白雪款款而来什么的?
“走吧,我会保护你安全无虞。”孙晋暖低下头小心的在卿玉轩耳边道,巨大的油纸伞,挡住了两人的上半身,站在远处的九名侍卫只能看到油纸伞下晋暖少爷俯下身的动作,他们立即训练有素的“刷”的转过头去,非礼勿视。
卿玉轩心中一动,听说最近孙晋暖又突破了,已经到了筑基一层的实力,这样的实力,再加上家族身法特殊,又是风属性灵根,再遇上那三个杀手类似的事情,也是一大助力。
问题是,她能相信孙晋暖吗?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金默池那件事情,孙晋暖究竟处于何种角度?又是怎么样将自己推入金默池的?又是如何脱身的?但是,偏偏那段记忆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个因为自己调戏而失手的少年,却失去了家族的庇护,更加只能以一个死人的身份苟活于卿国公府,甚至不得不屈居人下,为奴为仆,更是被国公老夫人指名道姓的点为她这位紫依帝国第一女纨绔,柳州第一女淫.魔的侍君。
不是夫婿,而是侍君!这是何等滔天的耻辱?更何况是这个人人所不齿的废物纨绔的侍君?身份地位一落千丈!颜面更是全无。
蒙受了如此天大羞辱的少年,应该对自己怀恨在心,时时刻刻置自己于死地才对!这样才正常!
“走吧。”孙晋暖一转身,轻轻揽了揽卿玉轩的肩膀,既不过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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