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朱琳渼欣然点头,“近来让匠人们多赶赶工,能造多少造多少,一个月后将有一场大战急用。所需银两我会让杨廷麟那边尽快拨给工部。”
造这批火铳、铳弹之类大概需要近二十万两银,不过只等远洋商队从日本回来,这点儿花销根本不是事儿,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连眼都没眨一下。
“下官遵旨。”
待从军器局出来,朱琳渼正寻思着要去木芷晴那儿,告诉她下月大婚的好消息顺带蹭顿饭,便见有宫中打扮之人快马而来,拦住石霖低语了一番。
石霖随即又转对朱琳渼禀道:“陛下,礼部徐大人说有要紧事求见。”
国事为重,朱琳渼只得无奈叹了口气,令车驾打道回宫。
徐尔路就守在午门外,直到看见了石霖,他才知道这队车马乃是圣驾,忙迎上去行礼。
朱琳渼招呼他上车,问道:“何事这么急?”
“回陛下,朝鲜国王李倧遣使来奏,朝鲜仁兴君李瑛造反,逆兵已占领平安道、咸镜道全境,本月初攻破了平壤,眼下其前锋正在黄海道与朝鲜王军激战。”
“仁兴君造反?”朱琳渼想起前一阵戴修远曾传回密报,提到过李瑛意图焚毁朝鲜水师,以及后来令郑万诚充作大明暗线等事,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工夫,此人竟举兵谋反。在他的记忆中,历史上并没有这么一段。
他微微皱眉问道:“可知其中缘由?”
“臣也是听朝鲜使节所述。”徐尔路遂将仁兴君“伪造”大明赦书,传檄李倧投虏叛明,平安道兵曹佐郎柳泽晚与价川、顺川府等地将领随即响应,同时率军南下等是大致复述了一遍。
朱琳渼心中清楚,那份赦书并非伪造,却不知为何会落入李瑛之手。自己派戴修远入朝乃是为了阻扰朝鲜水师资虏,没想到竟引发了如此强烈的蝴蝶效应,在朝鲜掀起滔天巨浪。
徐尔路又道:“陛下,现在朝鲜来使尚在四夷馆,急欲觐见,您看是否……”
“见!让他现在就去文华殿候着,我随后就来。”
大明是宗主国,朝鲜出了事儿自然要管一管。朱琳渼心道,不过绝不能像万历朝那样,大明出钱出兵搞了一整,最后不但啥也没得到,还拖垮了国家财政。既然是朝鲜有求于我,那自然得让他们出点儿血才行。
徐尔路忙道:“是,下官这便去带他进宫。”
又一个时辰后,有太监通禀朝鲜使节已到,朱琳渼这边才换了弁服往文华殿而去。
朝鲜派来的正使乃是李兴立,副使却是金自点的长子金鍊。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觐见,匆忙间连仪仗都未及打理,显得颇为简陋。
待二人得闻大明天子来了,忙跟着引路太监进了大殿。也不用一旁鸿胪寺官员指挥礼仪,二人便甚为老练地纳头拜倒,汉语也是极为流利,“小邦使臣李兴立(金鍊)拜见上国天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后金鍊又双手捧上国书与贡品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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