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说话,四哥抢着说:“他说他是因为伟大的爱情进来的,北京最高法的法官也会相信他的狗屁爱情,把他当场释放,所以他根本就不肯写遗书。”
“放屁!”寇队差点笑了出来,“我当狱警快三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傻鸟。不写就不写吧,能老老实实地上法场就行了。”
我为难地看看他,“问题是他现在好像不太老实……”
“炸号了?”寇队站了起来就要往监控室走,“我看看他是怎么炸号的。”我赶紧拽住他,“不是,寇队,他要是单单炸号就好了。”
“那他还能咋?”
“他……他可能憋着要越狱呢。”我叹了口气,眼睛直直地盯着寇队。
“咋?”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赶紧跟我说,啥情况!”
我点点头,“昨天下午我问贾永要不要写遗书的时候,他说自己的案子肯定没问题,不会被判死的,还说他的舅妈认识一个法院工作的人。当然,这个是他的天真想法,咱不用管,关键是最后他还说实在要是真死,那就想办法越狱,而且还说准备都做好了。”
“啥准备?”寇队面色严峻地看着我。
“具体也没说,但是他进来的时候所有行李我都查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危险物品。”
“哦,”他点点头,“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俩这段时间多观察着点他,要是你俩不在监仓的时候也让邢耀祖多看看,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你俩先去忙吧。对了,刘喜全马上就要回来了,还是放你们班。他的伤还没好利索,多照顾着点。”
四哥眼睛一亮,“喜全回来了?他没判死?”
“没有,”寇队一摆手,“据说法院把他的入户抢劫给推翻了,还说是什么临时起意,法律规定不完善。要说喜全家里请的律师也够厉害的,请了好几个人大代表研究这个案子的定义。”
“啥时候我也搞几个人大代表给我伸冤……”四哥喃喃自语。
“你?”寇队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案子再关你十年都不冤!好好的书不卖,非卖毒品去,你不是自己找刺激?要是人大代表替你说话,那才是人民错误的选择!”
四哥嘻嘻哈哈地和我一起离开管教办公室,临出门的时候他问:“寇队,赵峰到底死没死?我那天接见的时候好像看见他了。”
寇队一下子沉下脸,“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别瞎问!他死不死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从管教办公室出来,四哥带着我直接去了劳动号的厨房。自从判决结果下来之后,我几乎每天中午的午餐都在劳动号吃。用四哥的话说:“你爹把你托付给我,我要不给你吃好一点,以后出去连和你爹喝酒的机会都没了。”
吃完饭,四哥说:“你先回监仓吧,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得到寇队办公室去一下,今天是物资发放日,我去登记一下看有什么好东西。”我点点头转身回监仓。在接到判决之后最大的好处就是自由度大幅度提高,现在只要我穿着劳动号的衣服,戴着胸卡,基本上在警戒线以内很少会有人问我要去做什么。
回监仓的时候邢耀祖正在抽烟,看到寇队送我进去转身离开后他赶紧问:“咋样,刀疤有下落吗?”
我摇摇头,“暂时没有,我问寇队他根本就不说,现在我们也见不到三队的人,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邢耀祖是说往三队接力传话。
“不可能的,”我叹了口气,“我怀疑最近这几天三队的风场都关闭了,喊的话肯定听不到。”
“你咋知道?”他疑惑地看着我。
“三队在二楼,风场也比一队的风场要高,这样声音也就能传下来。但是这几天我路过三队的时候根本就听不见风场里的声音,所以肯定是关了。”
“嗯,”邢耀祖递给我一支烟,“估计这回三队是出大事儿了,这群狗杂种不知道又搞什么乱子。先别管了,过几天就知道刀疤死活了。”
我点点头,“对了,喜全就要回来了。寇队说让多照顾着点,这小子腿伤还没完全好。”
“啥时候回来?”
“具体还不知道,就这几天吧。”
下午午睡时间还没到,寇队就来找我了,他让我穿好号服,戴上胸卡,直接和他去二道警戒线接人。一边走他还一边开玩笑似的问我:“在家干活粗活没?扛个人没问题吧?”我一愣,“寇队,我在家扛过米扛过面,但是人还真没扛过。”他哈哈地笑,“嗯,那你一会儿就试试把刘喜全扛回宿舍去。”
“喜全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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