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刺耳的鸣笛声中,警车在空荡荡的马路上飞速行驶。
负责开车的人是谢飞,他身边的副驾驶座空着,而肖若男和苗溪溪两个则坐在车厢后方的座位上。肖若男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扎了起来,穿着警服,而苗溪溪却披散着微卷的长发,穿着一件艳红色的连衣裙。
“谢飞,干嘛把她叫上?”肖若男的语气有些不善,“据我所知,小苗同志还不具备办案的资格吧?而且,你看她这娇滴滴的样子,就算去了现场,能起什么作用?”
哼,肖若男,怎么,你这是要直接跟我杠上了吗?苗溪溪撇撇嘴:不过,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若男,今天警察局就剩我们三个人,我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谢飞说。
“哼。”肖若男冷哼一声,“我已经打电话给陈副局了,他说,会尽快调派人手,前去支援我们。依我看,小苗同志根本没有去的必要。”
“我就去了,怎么着?”苗溪溪忍不住开口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不能怎么着,小苗同志可是有来头的,我一没根基,二没人脉,我能怎么着。”肖若男移动着身子,往车窗的方向移了几步,这下,她跟苗溪溪之间的距离更加遥远了。
“你——”苗溪溪如何听不出肖若男话语中的讥讽和鄙夷。刚想发火,谢飞就跳出来打圆场:“好啦,两位美女,怎么还杠上了呢?坐好了啊,公园快到了!”
“什么杠上?我敢和小苗同志杠上吗?”肖若男讥笑道。
“肖若男,你好好说话。”苗溪溪十分火大,“莫非,你只会背着人,在厕所里,偷偷摸摸说人坏话;当着人的面,就不会好好说话了?”
“你说什么?”肖若男脸色一僵。
“我说什么,某些人自己心知肚明。”苗溪溪冷笑道。
……
凌晨时分的大马路上,这两个早已不对盘的女实习警员在警车上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了起来。谢飞几次插话想调和一下矛盾,都徒劳无功。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崩溃的: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怎么这才两个女人,都能斗上?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见苗溪溪一张美目瞪得大大的,苹果脸蛋红扑扑的,就连生起气来,也是那么美。他的嘴边不由地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一个酷暑难当的夏夜,江城第六附中的一栋女生宿舍中,一楼走廊尽头的天窗忽然被一个黑影打开。那个黑影有些瘦小,但动作却很矫健,手法也极为熟练。这黑影从窗户中钻了出去,跳在了女生宿舍楼下的绿化草坪中。然后,这黑影猫儿一般,蹑手蹑脚地朝一边的围墙走去。
这黑影终身一跃,双手便搭在了围墙上,然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身子往上移。就在她快要爬上墙头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忽然出现,把她小小的身子猛地往下一拽。顷刻之间,她的世界天旋地转。
“唔——”她摔倒在墙角边,摔得四荤八素,脑袋隐隐作疼。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便无情地捂住了她的嘴。她下意识地想张嘴呼救,鼻子嘴巴里却吸入了一大股具有浓浓刺鼻味道的气体。很快,她便头晕目眩,不可自已地闭上了眼睛,身子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她的意识迷迷糊糊,恍惚中,她觉得有人扒光了她的衣服,有一双大手在她身上胡乱抚摸着。她光洁的两条腿被分开,有什么东西狰狞地挤了进去。
她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地面上摆着一些杂物,摇曳的蜡烛光中,她看到了一张狰狞的脸。是一个男人。
“求求你放过我……”她的声音哑哑的,像破烂的铜锣。
男人猛地抬头,伸出手捂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
她渐渐缺氧,再次眩晕过去……
她是被一股剧痛再次唤醒的,天色已经大亮了,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全身赤裸。两只手掌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感,她低下头一看,天啊,她的手指呢?她的十根手指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鲜血淋漓的手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几乎忽略了自己手腕、脚腕和脖颈处系着的诡异蝴蝶结。
不,救命,救命啊!她张开嘴,想呼救,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嘴巴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么东西。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翼,让她几欲作呕。
不,她的手,她的嘴……
“呜——呜——”微弱的呜呜声从张霞的喉咙里传出,她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她的额上满是涔涔的冷汗,瞳孔收缩,脸上全是畏惧和惊恐。
“小霞,你怎么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张霞耳边响起。
张霞怔怔地看向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他有一张俊秀的脸,带着金丝边眼睛,穿着白衬衫。他白皙的脸上全是关切,一只手正探自己的脸。
两行清泪从张霞的眼中流了出来,她激动起来,张着嘴,呜呜呜地想要说什么。
我做噩梦了,我梦到当年发生的事了!我要开口,我要说话,我……
张霞激动地舞着光秃秃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