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纱愕然望向任白,然后她发现任白的眼里也是一片愕然。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我相信,妖千岁也是个好人。和今天来的那个秦先生不一样。”黄拓紧紧盯着朱纱的眼睛,“你会好好保护任白的吧。”
朱纱思考片刻后,用和黄拓一样郑重地口吻说道:“我会的。”
“喂喂,这算什么?”任白无语地叫喊起来,“我就这样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拜托给了一个小姑娘?”
“任白,你就从了她吧。”黄拓依然一脸严肃,他望着任白的眼神就好像一个望着待嫁闺女的母亲,“你难道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任白长叹一声,然后闭上眼睛,用力揉按着鼻梁。
“那个秦先生,是妖千岁的家人,对么?”黄拓又问朱纱。
朱纱轻轻点头。
“那就说得通了。”黄拓沉吟片刻,然后站起身拍了拍任白的肩膀,“我在这里守着,而你要去走你该走的路。命数这东西,谁都逃不掉的。”
任白沉默着,踱步走到门口。
“你在这里呆多久?”他回头,哑声问朱纱。
“四天。”朱纱回答道,“四天后是我朋友的婚礼。”
任白点了点头,然后推门离去。
之后的几天,跃河村没人再见到算命先生出来摆摊子。他住在神婆的家里闭门不出,似乎一直在算着什么。
婚礼结束后,朱纱告别叶婷和赵家人,领着任白来到火车站。任白第一次乘火车,一直默默跟在朱纱身后,有点儿紧张,又有点儿茫然。
“大城市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朱纱想尽办法逗任白开心,“也有很多好看的姑娘,你去了就不会想回家了。”
任白抬起眼,望着朱纱,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别看我现在活得那么糙,其实我小时候特别怂,我害怕和人接触,害怕去人多的地方。”任白静静地望着地面,有些失神,“我什么都干不好,才会去道观当道士,学算命。”
“那黄拓最初选择当道士,大概也是为了陪你吧。”
“然而现在,我却要离开他了。”任白蹲下身,望着地面露出一个苦笑,眼眶有些泛红,“我一直有预感,我的命途不会太平坦,甚至会给周遭的人带来劫难。我走了,黄拓还有住持,他们也就少了一份被牵连的危险。是我一直不想走啊……”
“不要害怕。”朱纱蹲到任白身边,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就把我当做黄拓,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忽然之间,任白露出震惊而困惑的表情,仿佛没想到朱纱会忽然摸他的头似的。
“对不起。”朱纱讪讪地收回手,“你是不是不喜欢被摸头……”
“小姑娘。”任白顿了顿,笑着露出牙齿。
他忽然伸手将朱纱用力抱进怀里。过大的力道,令她摔倒在火车站冰冷的地面上。而与此同时,列车急速驶入展台,发出刺耳的轰鸣。
朱纱怔了怔,刚想挣扎,任白就松开了她。
“放心,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他望着朱纱,一脸问心无愧的笑容,“在妖千岁面前,我不可能那么做的。”他说完,就哼着歌,拖着朱纱的行李向着车厢内走去。
朱纱顿了顿,随即抬起脚追上任白:“对了,离卦具体是什么意思啊?”
“离卦是火,象征死亡,毁灭,灾难,但是它也象征着重生。大火之后,是新的开始。”
数个小时候后,朱纱再次回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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