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是吗。”秦栩问道,声音里显然有几分猜忌。
“是的是的。”她忙不迭说道,“就是有些失望。我没能找到仙医世家的踪迹。有知情者告诉我,仙渡口的最后一户居民早在六十年前就搬走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那行,你赶紧回来吧。”
朱纱又和秦栩随意寒暄一阵,然后快速挂掉电话。
任白盯着朱纱,过了数秒,才慢慢放开手。受到惊吓的叶婷迅速跑到朱纱身边,紧紧抓住朱纱的手臂,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你见过活人被煮成汤的样子吗?”任白盯着朱纱,似笑非笑,眼神依然冰冷,“别怪我,也别可怜我。”
朱纱望着任白,久久无言。她非常了解他的处境,却什么都做不了,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压在她的肩头,令她苦闷。
“你是谁!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叶婷紧抓着朱纱的手臂,冲着任白嘶吼。
“那你最好快一点。”面对着叶婷的愤怒,任白却轻轻笑了,“我昨天买好了票,一小时后,我就会踏上前往远方的火车。”
叶婷隐忍片刻,忽然如爆发的母兽扑向任白。
“你要干什么!”朱纱大惊,冲上去抱住叶婷。
“放开我!他和那个神婆一定有鬼!”叶婷在朱纱的怀里挣扎着,“说不定就是他们合伙刺激了赵安,然后赵安才会袭击你的!”
“住手!”
一声响亮的怒吼灌入耳中,却并非出自屋内三人的口中。
朱纱和叶婷停下手中的动作,迷惘地望向门去。
门外嘈杂一片,急切的人语声和打闹声交织在一起,不知发生了什么。
任白率先反应过来,猛地推开门去。朱纱也跟着跑了出去。
在她面前,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正一左一右挟持着黄拓。周围的道士们一副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的样子。一个身型瘦长,面相斯文的男人正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他不是别人,正是秦明羿。
朱纱狠狠一惊,她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秦明羿。
“秦先生,不可以……不可以啊。”住持站在秦明羿身前,焦急地劝说着。
秦明羿正打算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捕捉到了朱纱的身影。他微微一怔,随即眯起眼睛望向她,似笑非笑:“朱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秦二公子。” 朱纱窥见秦明羿眼底的迷惑,于是又接着说下去,“我朋友的未婚夫是附近村里的人,他们就要结婚,我跟着来凑热闹。”朱纱看了眼身后的叶婷,这样说道。
然后她看向黄拓。黄拓一向注重仪容,而此时他常披的外套掉在地上,身上的布衣也十分凌乱,衣领歪斜,露出清晰的锁骨和苍白的胸膛,显然是遭遇过粗暴的对待。
“你要抓这个道士?”朱纱指着黄拓问秦明羿。挟持着黄拓的保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秦明羿,他们显然是秦二公子的手下,随时听候调遣。
黄拓看一眼朱纱,眼神阴戾而无所畏惧。
“说抓就过分了点。”秦明羿推了推眼镜,“这位道士与我家颇有渊源,我只想请他下山去吃个饭。”
电光石火间,有一个想法如电流一般快速经过朱纱的脑海,激起她全身的鸡皮疙瘩。
“不行。”任白站到黄拓面前,冷冷地看着秦明羿,“你不能带他走。”
“是啊秦先生。”住持趁机劝说,“据我所知,我的这位徒弟与外界从无往来,渊源之类的更是无从谈起。你是认错了人吧。”
秦明羿冰凉的眼神落在黄拓的脸上,许久后,他垂眼露出一个微笑,“这道观建了也有些时日了吧,装修都有点过时了。不知道本地政府对这道观是个什么想法。说不定他们会认同我的观点,觉得应该清除一些不必要的建筑。”
“秦先生,你找我徒弟什么事,尽管在这里说就是。”住持显然十分疼爱黄拓这个徒弟,就算秦明羿拿整个道观来要挟,他还是一点不退让。
“说是请客吃饭,但这位道士好像不那么愿意吧。”朱纱收好手机,“堂堂秦家,这样明目张胆地挟持一位清心寡欲的道士,也不知道外界会怎么看。我已经拍了视频,当然,随时可以删除。”
“朱小姐。”秦明羿静静地看着朱纱,“你是来捣乱的?”
“嗯,是的啊。”朱纱刻意忽略黄拓刺向她的阴沉目光。
叶婷冰冷地手悄悄伸过来,朱纱用力握住那只手。朱纱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渗满冷汗,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着什么。或许眼下的情况,用虎狼环饲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也行。”秦明羿终于做出让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口袋里的瑞士军刀扔到黄拓面前,“你在手臂上刺一刀,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朱纱心中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