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呢。只是这慕神医如今也被皇上问责,也许会查出点什么欺君之罪。不过臣妾觉得呢,这事有点蹊跷。若是查出点什么禀报给皇上可是大功一件。”
安如锦听到此处忍不住多看了陈婕妤一眼。
虽然她和陈婕妤是敌非友,但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她不由佩服起陈婕妤这个人了。
想要从慕神医的身上挖出点什么,然后去皇上跟前立功……这个可是什么机会都不会放过的主啊。
难怪当初她一心想要怂恿青萍倒戈。一点点对她有利的事都不轻易放过。
安如锦默不做声。陈婕妤又道:“当然这个有点什么的功劳也可以给静充容。”
安如锦回头,似笑非笑看着她。
此时的陈婕妤面上神色诚恳,隐约还带着一点点讨好。
安如锦顿时心下恍然大悟。这陈婕妤说这些话是为了和她握手言和啊。不管慕神医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她借着这个话等于主动向自己抛去一个示好的机会。
再往深想一点,兰妃纳兰韵身子这么差,现在又大口吐血,命不久矣的样子。那整个后宫中最受宠的妃子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
不管从前如何,接下来继续和自己作对是极其不明智的。
这就是陈婕妤的算盘!
好一个算计啊。
安如锦心思电转中已把陈婕妤的心思猜中了个七七八八。她不动如山,忽然微微一笑:“既然陈婕妤说慕神医有问题,那你觉得是静观其变好呢?还是主动和皇上说明好?”
陈婕妤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她想了半天才道:“这个……自然是有证据了再说吧。”
安如锦笑而不语。
陈婕妤看着她那神色,心中暗骂。安如锦这个贱人当真做事滴水不漏。她这是让自己交一份投名状呢。
安如锦良久才道:“等给皇后娘娘请安后,可否和陈婕妤一起去瑶月宫探望探望?”
陈婕妤眼中喜色闪过,连忙应道:“这个是应该的。还是静充容想得周全。”
两人说话神态自然,旁人看不出她们三言两语交锋几何。众人的目光都是看坐在凤座上的皇后。
皇后张了张口道:“传懿旨,就说本宫一会去瑶月宫看看。”
她说得很自然,但是有心人能看出她眼底的一丝丝不情愿。
瑶月宫在后宫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那边的主人倾国倾城,可偏偏红颜命薄。对这种地方,还不到双十年华的皇后来说,是一个忌讳。
底下众人都有些恍神。难道宫中又要做丧事了吗?
正在皇后打算宣布起驾时,有个小内侍忽然匆匆进来:“启禀皇后娘娘,闵嫔娘娘前来请安。”
皇后微怔,就只听见外面有人哭着朝着中宫这边而来。
大清早的人人都还在恍神时,一下子听到这么个哭声都浑身毛骨悚然起来。皇后更是皱起了眉。
安如锦看去,只见宫门处跌跌撞撞走来一位美艳的宫妃。
她人未到,哭声先至。
“皇后娘娘,这兰妃娘娘好命苦啊……”
皇后眉头一跳,要不是看着来人一下子扑通跪在地上。她差点要拍案而起。
安如锦看去,只见今日闵嫔披头散发,衣衫也穿得很素淡老旧。宫装料子虽然都还是绫罗绸缎,但是那成色都已是去年的花样。
她跪在地上哭道:“臣妾求娘娘开恩,让臣妾去探望兰妃娘娘。可怜的妹妹……在闺中她就和臣妾有手帕之交,情谊深厚。臣妾获罪,闭门思过是兰妃娘娘求情,不然的话臣妾还在宫里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闵妃跪着唠唠叨叨地念着,还带着哭腔。众妃都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
这是做什么戏呢?谁都知道闵嫔未出阁就刁蛮跋扈,走路都是眼过于顶的人。什么时候和兰妃是手帕之交了?
要说兰妃提议皇后将禁足大半年的闵嫔放出来,这也不是太重的恩德。就算兰妃不说,皇后过阵子也得放人。
唉,这戏做得太假,旁人看着都尴尬。
皇后终于忍不住道:“好了,别说了。不就是让你去探望兰妃吗?一会本宫也要去,你就起来回话。别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兰妃怎么了呢。”
她说完双手合十,自言自语:“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闵妃赶紧起了身,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皇后被这么一闹再也做不住。她起身道:“摆驾瑶月宫。本宫要去看看兰妃到底是怎么了。”
众妃起身,躬身行礼。
安如锦目光扫过毕恭毕敬的闵嫔,再看看身边隐约有兴奋之色的陈婕妤。
她忽然间觉得纳兰韵真的是可怜。
因为没有一个人是真心为了关心她的病。
……
凤驾很快到了瑶月宫。皇后身后还跟着不少妃嫔,所以到了瑶月宫,除了皇后以外,所有的妃嫔都随着瑶月宫的宫女带领下去另一处宫殿等着。
常贵人凑到安如锦身边:“充容娘娘这么聪明,猜猜这次兰妃娘娘能不能挺过去?”
安如锦看了她一眼:“不猜。”
常贵人无趣撇了撇嘴。
正在这时一直看着殿外的安如锦忽然眼前闪过一道人影。她不加思索匆匆追上。
‘阁下请留步!’安如锦唤住前面那人。
那人顿住脚步,缓缓回头。
映入安如锦的眼帘的是一张仙风道骨的面容。不是慕神医又是谁?
只是这慕神医看来起来少了素日的从容和睿智,反而有几分说不出的阴沉气势。
慕神医淡淡看了安如锦一眼,问:“静充容娘娘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