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的叶子一一挡掉,却倏然间睁大了眼睛。只见那些叶子竟在空中打转着诡异的弧度,朝他飞来,他根本无法预估这些飞叶射来的方向。
“铛――铛――铛”几声,赵允初凝神提气加快了速度,却也只是艰难地躲过了飞叶。
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他迟早完蛋。
而君不见似乎也不再手下留情了,正打算使出致命一击时,忽然,一个身影突然朝这边跃了过来。
这人来得突然,令君不见颇为吃惊。
他转头一看,看清来人是易风,竟不再缠斗,而是突然抽身,朝着城墙边跃了过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易风却没有追,而是若有所思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作沉吟状。及后,与他一同前来的赵祈赶紧走过去关心赵允初,“小初,你没事吧。”
“无恙。多谢五哥关心。”
赵祈盯着城墙方向,“那人是谁?竟然能在清涧城内来去自如。”
方才太黑,他一时没看清,总觉得对方的打扮有几分相似。
而赵允初说:“我本想来城楼处巡视,没想碰到此人。它内力极高,使的许是摘叶飞花可惜我大病初愈,没能赶在他杀了守城的士兵前拿下他。”
“摘叶飞花?”赵祈闻言诧异地抬起头:“全天下会使这一招的,除了君不见还会有谁?!”
易风一声不吭地在地上捡起几枚飞叶,那只是普通的叶子,而且,从那人的轻功与打扮来看,的确是君不见无疑。
“这个该死的君不见!没想到他为了杀我竟然追到了清涧城!”赵祈咬着牙,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等父皇将他抓起来,必定要杀了他泄愤!”
正当这时,副将张元忽带一队士兵匆匆赶来。看到一地的尸体,他惊讶万分:“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祈便将君不见的恶行道出。
此贼,论罪当诛!
而后,赵祈令张元带人守住南门,而他带着赵允初和易风离开回营。
怎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张元忽然露出一抹得逞的奸笑。大家别忘了,这个人可是与王文杰同流合污的叛徒,是麒麟社的爪牙。现在,正好给他机会通敌卖国呢!
果然,张元看时辰将到,便大步走到城楼之上,命人点燃了两堆火堆。
火光缭绕,在如墨般的夜色之中异常的显眼,就如同蛰伏在贫瘠大地上的漆黑城楼长了两只红色的眼睛。
城外山坡上,密密麻麻的西夏大军无声地潜藏在夜色之中。宁令哥与野利遇乞老远便瞧见城楼之上燃起的火光,大喜道:“信号到了!”
今夜良辰会,欢乐难具陈。
一如佚名诗中所言,宴会上众人欢愉,可这欢悦又能持续多久呢?
灯火落于一身白衣胜雪的赵允初身上,衬得他宛若天山雪莲,高贵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且不染纤尘。行步间,他墨色眸子已冷冷扫过在座的将领们一眼,如常入座于主将台右侧下方,与柴司羽相邻。
未等柴司羽开口,他已低语先言:“君不见忽然出现,原计划遭受破坏!”他墨色一向深不见的眸子里微泛涟漪。
什么?柴司羽惊愕不已。
这君不见意欲何为,竟在关键时刻捣乱,这可如何是好啊?柴司羽又气又恼,更是十分着急,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如若可以,他真想扒君不见皮,拆其骨,放入油锅中油炸!
可当下情势不许,他在思索对策同时,还得满面欢笑,与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如此才不叫他们怀疑了去。
殊不知,没藏讹庞留有后手:派张元与王文杰接应!
用此招并非是没藏讹庞不信任,而是防范于未然,生怕他们筹谋的大事,因某些意外,而破坏了他们大计。
宴会上,种谔忽地站起,端起酒杯,扫视一眼在座各位,感激道:“这段时间多亏了大伙儿坚守城门,我在此谢了!”作势要先干为敬。
见此,柴司羽与赵允初不约而同地地相视一眼,而后会心一笑。
眼下只需等众人喝下参了蒙汗药的酒,昏睡过去,他们便可去好大开城门,好让西夏兵长驱直入清涧城内。
却不曾料想到,意外又一次来临。
忽然,从营帐外传来一声急呼,“且慢!且慢!”高声吸引住营帐内所有人的注意。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向门外望去。
却是柳云懿与阿婴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她们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王文杰一看,脸色一变,心知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