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被指认为凶手,但赵祈毕竟是皇子之尊,没藏的使团也不敢过于怠慢,不像一般犯人一样被五花大绑,衣衫褴褛。
只不过他终究是戴罪之身,失去了自由,被几名高壮的西夏武士紧紧地看着。
这没藏讹宠押了赵祈,生怕节外生枝,不敢久留京城,便匆匆带领使者团于次日离京。可国子监的学子们早就得到了消息,这日柳云懿带一众人等守候在城外,打算跟赵祈道别。
毕竟份属国子监学子,大家有同窗之谊。此去西夏千里迢迢,还是戎狄野蛮之地,不知他日再见,又是何时?!更何况,赵祈是作为罪犯被带去西夏,这么一去,恐怕凶多吉少啊。于是乎,学子们围着使者团的马车,恋恋不舍。
“五皇子殿下!”
“皇子一路保重!”
“五皇子。呜呜呜!”
学子们声泪俱下,与君辞别的场面,令人动容。赵祈也红了眼眶,他怎想到,平日里他对这帮学子欺凌不少,在他落难时,他们却送君一别。呜呜呜!赵祈眼泪大颗往下掉,他心里想着:若是能逃过这一劫,日后回到国子监,必定好好与同窗们相处,再也不做那欺凌弱小的事儿了。
“赵祈。都是我害了你。”柳云懿抓住他的手,心生愧疚。
“柳剑,与你无关。况且,我并无杀人。这都是被人诬陷!”赵祈一想到此去与柳云懿便是永别,更是悲从中来,泪流不止。
他还没跟她表白,却遭了这诬陷之罪。这今生情,唯有来生再续了。
越想,他越难过。旁人见了,只道是他在哭命运不济。哪会想到他为的是儿女私情。
“五皇弟。”这时,赵褆挤到跟前。他哭得更是厉害。“此去西夏,不知我们兄弟何年何日才能再相见了。”
“大皇兄,我愿与你下辈子再做兄弟!”
说完,这俩兄弟已泣不成声。赵允初在旁见了,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断他们兄弟。
倒是那西夏武士,不近人情,持了棍棒,便要驱赶。
可怒也!这反而激怒了学子们,在柳云懿的带领下,他们与西夏武士发生了冲突。
一时间,双方对峙不下。
西夏国舅没藏讹宠见状,从马车里钻出来。
“你们胆敢阻拦使团?就不怕大宋皇帝怪罪下来嘛!”
没藏讹宠声严色厉,硬是喝得众学子住手,不敢造次。纵然其中有皇室贵族,却更晓得兹事体大,不宜乱来。唯有那柳云懿,翘着鼻子,盯着没藏讹宠一脸不服。不服又能如何?没藏讹宠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环视众人,没藏讹宠颇为得意:“你们再敢阻扰,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自恃乃是西夏使团,颇得寸进尺。
话一出,顿时有人挺身而出:“呸!你一个西夏人,居然在我们大宋境内大发厥词,还要带走五皇子。真是岂有此理!”
这直言之人不是柳云懿,却是那小柴王柴司羽。
他面无惧色,抢在柳云懿前慷慨陈词,一扫往日怕事的作风。
“你是何人?轮得到你说话?”没藏讹宠对他冷嘲热讽。
柴司羽昂起头:“我乃小柴王,我这是仗义执言!五皇子岂能让你们带走!”
“就是就是!”
见有人出头,其他人纷纷附和。
眼看又要闹起来了,连识大体的赵褆和赵允初多加劝阻也无济于事。没藏讹宠一个眼神示意,西夏武士们顿时,“咔嚓!”“咔嚓!”纷纷拔刀出鞘。
寒光一片,惊得大伙儿纷纷退后,噤若寒蝉。
“再闹,本国舅就不手下留情了!”
“你敢?!”赵允初怒目而视。
没藏讹宠盯着,心想这少年何许人也,模样俊俏不止,更显冷峻高傲。
他冷冷说道:“你若不信,那就别怪我大开杀戒。”
这没藏讹宠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可不顾这儿是大宋国境,更不顾对方大多数是皇亲国戚。杀便杀了,他有理在先。再不济,也是挑起两国战火。这才是他心中所盼呢。
眼看气氛格外紧张,一场血战如箭在弦,人们都屏息静气,不敢呼吸。赵允初也暗中抓住了腰间的软剑,打算来硬的。却是赵祈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
他适时制止了这场对峙。
“小初,你们不要乱来。”赵祈劝道:“父皇既然已下了旨意,你们若为难西夏使团,便是抗旨大罪。你们若有闪失,叫我如何安心。你们都回去吧。不要再为了我而卷入其中。”
“五哥……”
“五皇子。”
“赵祈。”柳云懿等人,一时语噎。
赵祈说道:“此事已成定局,又何必作出无谓的牺牲呢。听我一句劝,你们回去吧。我赵祈,求你们了。”
他言辞恳切,眼眸含泪,众人即便不舍,也无可奈何,最终让开一条道。
“哼!算你们识相。”没藏讹宠挥一挥衣袖,钻入马车内。
使团的马车再次启程,逐渐远去。
柳云懿等人一直在后面跟着,等使团出了城门,她们登上城楼,一路目送,眼中不由悲怜。
唯有小柴王柴司羽,面色戚戚,内心却无有半分伤感,惺惺作态。谁也不知整件事情,居然是他在幕后操控,他含着泪的眼角流露出一抹阴笑。
哼,这赵祈也有今天!
柴司羽心中甚是痛快,却隐忍着,不表现出来。要办大事,就得韬光养晦。
直到马车渐没,西夏使团全然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众人才依依不舍的走下城楼。回到国子监,柳云懿越想越是不忿,大步走到讲台上,拍案道:“不行,我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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