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高高挂着,我却始终无睡意,立于窗前看向月色,只感心头闷气更难散开。
门打开了,进来的人是羽儿,自从凝霜出事后她便一直待在我的身边为我守着,只有我入睡的时候她才将看守的任务交给别人。而对她,我也有一定的放心,毕竟这是凝霜从十名侍婢中选出来帮她忙的,虽仍不及凝霜那般了解我的个性及作风,便至少我可以信任她的。
“娘娘,你还不睡吗?要不要羽儿侍候你先沐浴?”羽儿一步一步的走近我,恭敬的对我问。
我多少明白,她们对我的恭敬是因为我威慑的作风,若今日的我只是一个软弱的公主,只怕连她们也不会看得起我吧!
“你受了伤,怎么还不去休息呢?”并没有看她,怅然望向无尽夜色,我却不知自己对着深空还能怀念谁,还能宣泄什么情感。
到最后,原来活得‘好好’的我也不过是如行尸走肉,竟也没有目标、梦望,甚至如今抚心自问,也没有什么是特别渴望的。
寂寞的念头因为凝霜的不在而浮现在心头。
“回娘娘,羽儿刚刚去包扎好伤口,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倒是现在夜色已深,娘娘真的不打算好好的休息吗?其实不必为今天的事而太在意的,羽儿已经命人去查那些有可能要伤害娘娘的人,查到什么都会立即向娘娘禀报的。”羽儿走近我,小声的劝说,却不敢越规。
淡淡的看她,我只是轻轻摇头。
“还不想睡,我想看看书。”转头看向藏满了书的书柜,我兴起的说,便慢步走过去。
今晚的我是真的毫无睡意,讨厌那种有什么威胁着自己的感觉,而可恨的是此时的我根本想不透谁才会是这么做的人。
若说是燕妃,我认为那可能性不大,她若是恨我也不必这么做,而且我跟贤妃离开的时候她脸上虽堆满对我的讨厌,若是当时她想要杀我这人,根本不会对我表示一点的讨厌之态。而小妾珑儿还带伤在身,听说到现在还没有下床走动过,脸上的伤让她不敢出门见人。以我看来那种只空有样子的女人大概没有本事靠一己之力对我行刺杀的命令。
可若不是她们姐妹,亦不是邢睿,那么这昊天国还会有谁想要动我呢?又或者那个人的主要目的真的只为了让我看见那令牌,让我与景王更不和?还是想借我的手去对付景王?
凝着眉,我已经来到了书柜前,目光在书柜上流转,最后在一本书上定住了。
不是书名吸引我,而是书的旁边摆放着一个小锦盒,盒子很小,却放得很小心,若不细看根本不显眼。
伸出手,我将其拿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小锦盒打开。
里面是用一块浅粉色的丝绸盛着一块玉佩,那玉佩的色泽很光滑,晶体透明,并没有因为一直被放在这里没有人的油脂所碰而变得哑色。
玉佩是一个精致的如意,外形很特别,不同于一般的玉如意,如意圈在一起,成了圆圆的样子。
这是上等的好玉器,难怪这主人要这么小心的收藏着,可是我却觉得像是哪里见过。
灵光从脑海一闪,我急急的从袖子里翻出那块早已被我遗忘的玉佩,拿之相比,竟发现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今天在南宫门前从太子身上扯下的,当时的我只是因为被人忽然抱起心里一紧才伸手捉住了他的玉佩,只是当时情况有点乱,所以我直接的收起而不记得交还他。
可,为何如今在这书房里也会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呢?这只是巧合吗?
“羽儿,这里的东西你们有没有动过?”把两块玉佩放在一起,我细细的注视着,并没有回头的问。
“没有,凝霜姐见一切都好好的,便没有收拾过,只叫我们再清理一次。”羽儿答。
“那在本王妃搬来这里住这前,有人住过这里吗?”这太子的玉佩跟这另外一块玉佩的主人是什么关系呢?
“之前这里是有一个叫香染的侧妃所住的,听说这里在她搬进来住的时候曾经重修过一次,所以如果没有意外,这里从修葺好到现在就只有她一人住过,娘娘是第二个。”羽儿并没有向我走近,所以不知我在疑虑什么,只依我的话乖乖的作答。
“嗯!”轻轻点头,紧紧握着小锦盒,我最后还是重新的放了上去,只将从太子那里扯下的一块取出。
“羽儿,去查一下,这样的玉佩还有没有其他一样的,但绝对不能张扬,要暗暗的查。”把玉佩递到羽儿的面前,我轻声命令。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