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总是难免的,毕竟都是抛头露面在外头,风言风语少不了……”偏巷井边蹲着几个洗衣服的妇人,说起的是前些天绣馆里发生的事情。郑峰被人当街押送去了衙门里,又是当堂判了罪的,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也成了茶余饭后的一个新谈资。
“可不是,要我说啊,要强是好的,可不是这样一个要强法,女人还是该在家里头做一做活,哪儿能成天不着家的在外头呆着?”那妇人密切切的顿了顿,压低了点生意又接着道,“也就咱们这儿说一说,子桑姑娘那样的女子,虽然说现在呆在将军身边,然而又真的能呆多久呢,你看看从前风国那些有钱的夫人们,哪一个是出来走动的,要是真心疼自己的女人,也断然不会让她这样出来抛头露面呢!”
这话得了好些人的赞同,一时之间点头应和的人不少。
闲言碎语散播起来快速而密集,郑峰在监牢里蹲了不消三五天,外头甚至包括绣馆之中已经传遍了各种说法,人人都笃定了蔺子桑只能在司元身边做小,而当荣华老去以后,恐怕连这小也没得做。
思及如此,不少人对蔺子桑就抱有了若有似无的同情,似乎她已经注定是一个随时被人抛却的弃妇。只不过这话终究没有人敢传到蔺子桑面前,且这个时候,蔺子桑关心的也早已经不是这一件事情了。
贝叶城出发的秀女,经过路途的一番周折,终于在前些天到达了京都。只不过太监在宫门外头清点人数时,对照着各个地方提交上来的名单,却发现了不对。贝叶城的秀女少了一个叫蔺子桑的。每次选秀,进宫的秀女少说也有千余人,其中的九成九最后都是要送回家的,只不过,这送回家去和自个儿一开始就没来,性质却完全不一样。太监问了送人的小官,那小官却支支吾吾的答不出话来,随行的那些秀女言辞之间也十分模糊,后头在太监的厉声逼问下,才将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这话说出口,可是倒下了一大盆脏水,泼在司元和蔺子桑的身上,洗也洗不清了。
“那,子桑姑娘,她不能来选秀,因为,因为她是司将军身边的人。”
嗬,这算是个什么说法?这可是明明白白的抢了皇帝的女人,这还得了?小太监立刻压了那秀女当做人证,去了上头人那里报告。等这个报告传到皇帝那儿,白天已经到了黑夜。
皇帝刚从贤妃哪儿回来,那孩子转眼之间已经一个半月大了,可到现在也没定下个正经的名字,皇帝有些烦又有些愁,想着干脆明天早朝堂上将这个问题扔个孩子的外公。下头有人来报,他本是十分不耐烦的,只不过当听完了下面人的叙述以后,他又来了精神。
“少了一人,那人如今在司元那里?”
皇帝眯起眼睛,竟然露出一丝让下头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看着有些古怪。
那小太监自然将自己说的都应了,又让人将那贝叶城来的小秀女带过来对证,且将那名单也呈给了皇帝看。一切果然对上,秀女里头少了一个叫蔺子桑的,而这蔺子桑如今成了司元的女人。
正愁没有理由将司元从情况越发好转的贝叶城叫回来的皇帝,终于有了顺当无比的借口。
“转眼间过去了一年,去年这个时候,也才到这里吧?”蔺子桑闭着眼睛躺在司元的身侧,一手从他的臂弯里穿过,两人贴在一处,是个很亲热的姿势。
“选秀的事情上出了这样的差错,想来之多只要一个月,我们要启程了。”司元的手从蔺子桑的腰窝拂过,酥酥麻麻引起她一阵战栗。蔺子桑闷声笑着拍开他的手,然后睁开眼睛,来了些精神,她反问道,“差错?”
她话语里头的挪揄与不相信几乎要满的溢出来,蔺子桑自然是不会认为司元从前对这事情是一无所知的。她的指尖点了点司元的下巴,从他骨骼分明的轮廓上拂过,微微放软了声音又道,“出了这样的差错,爷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呢?”
刻意娇软了的语气,透着蜜糖似的甜蜜依赖,即便知道这是蔺子桑刻意为之,司元却还是心头一热,难以自持的将她用力的扣在了怀中,他低头在蔺子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哑声道,“你这小精怪,光我有法子,你没有自己的法子?”
法子,蔺子桑倒的确是有的。王征慎只查出蔺子桑原先是从将军府丫头出身的,也知道她到了贝叶城以后已经脱了奴籍。然而,因为贝叶城有一波脱离奴籍的浪头,王征慎便自然的以为蔺子桑也是在那之中将出身卑微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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